“是,夫人。”那个叫小冬的婢子躬身退了出去。
“都怨我。”齐临渊陷入深深自责。
“这哪能怨你,小蝶那性子婶婶还不清楚?断然是她硬要你带她出去,这下染了风寒也好,让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不安生。”殷夫人嘴上虽说着让小蝶长记性,但眼见女儿难受,身为母亲,若说毫不在意,只是假话。
“娘……亲。”小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殷夫人立马坐上床沿,为她擦了擦额上汗珠,“娘在,我儿饿了吗?”
听到小蝶微弱的声音,齐临渊黯然的眼睛里当下闪出亮光,右手卷拳堵于唇边,轻咳了几声。
小蝶虚弱地摇头,转眼看向正注视着自己的齐临渊,“临渊哥哥,生病了?”
“没有。”齐临渊硬挤出一丝笑,柔声答道。
“临渊哥哥,没有。”小蝶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夫人,药好了。”小菊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蝶闻言睁眼一看,待看得小菊手中冒着热烟的药碗时,双眉骤然皱紧,“娘亲,不要喝药,苦。”
殷夫人声色俱厉地道:“不行,不喝药怎么能好。”
小蝶小嘴一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
齐临渊转向小菊,“劳烦取些蜜饯。”
“齐少爷稍候,奴婢马上去取。”小菊放下手中托盘,旋即转身退下。
殷夫人端起药碗的手搁在腿上,“渊儿细心。”
片刻功夫,小菊已经取来蜜饯,直接交与齐临渊手上。
“小蝶将药喝完,临渊哥哥就把这包蜜饯全部给你。”齐临渊将包裹蜜饯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放着的好几种可口蜜饯。
“不要喝药,苦。”小蝶索性闭了眼睛,虚弱地摇头。
殷夫人面色一凛,本欲厉声呵斥,被齐临渊一个摆手的手势止住。
“不如这样,临渊哥哥陪小蝶一起喝,若是小蝶比哥哥喝地快,那这包蜜饯就归小蝶,好不好?”齐临渊又换了个法子哄她。
果然,小蝶闻言睁开了眼睛。
齐临渊再次望向小菊,“烦请再倒一碗药。”
小菊即刻会意,如跑兔附体般奔了出去。
很快,小菊盛了一碗药过来。
齐临渊接过药碗,在小蝶面前晃了晃,“小蝶准备好了吗?哥哥要开始喝了。”
“娘亲。”小蝶开始着急了。
齐夫人见状立即帮衬着将小蝶扶了起来,殷夫人则将药碗送到小蝶嘴边。未等齐临渊施令,小蝶耍赖抢先喝了起来。
齐临渊宛然一笑,故意放慢速度,一点点啜着碗中之药。
小蝶喝完最后一口抬起头看到齐临渊还捧着药碗在嘴边灌入,顿时来了精神气,“临渊哥哥,输了。”
齐临渊咬着药碗的嘴轻轻往上一扬,只一瞬,又换上了一副失望状,放下药碗,遗憾道:“看来这包蜜饯哥哥是吃不到了,全归小蝶。”
小蝶大喜,一点也不客气地接过蜜饯,随意挑了一颗,刚想放入嘴边,又收了回来,转而递给齐临渊,“临渊哥哥,你吃。”
齐临渊鼻翼微微一动,“好。”
小蝶又重新取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临渊哥哥,不怕苦。”
闻言,齐夫人眉尖愁云顿结,殷夫人的脸色也陡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