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仙被陆上燊突如其来的这一剑惊了一跳,她本就无意跟月曲争,又何来抢人之说?
月曲愣了一瞬,微微侧目一看,冷剑渴血,寒芒逼凌,刺地她眼睛生疼,当下肝火一动,醋海翻波,“若是本公主非要拿剑指着她呢?”辞气中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那就休怪本王失了待客之礼。”手中冷铁迫近一分,寒光紧逼。
“本公主倒要看看王爷对她到底有多痴情。”一语说完,月曲身影一摇,侧身一闪,剑气大作,锋尖直朝霍水仙拼刺而去。
三年的跆拳道岂有白学之理,霍水仙一声不吭,却不意味着她是任人宰割的乖顺羔羊,其顺势往后一仰,堪堪避开月曲剑势,只是扯及腹间尚未愈合的伤口,浅黄色上瞬即浸出血迹。
“小姐。”灵儿惊声一呼,未作思量,赓即冲身于前,紧闭双眼,大有护主挡剑之势。
陆上燊亦然惊骇,面色铁青,再不犹豫,一剑砍飞月曲战意盎然的手中之剑,挡在霍水仙身前,剑锋直抵月曲细长玉颈,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血珠很快聚成,滴到其鸭卵青衣裙之上,俨似一朵开在海天之际的红梅。
而浅黄留仙裙上,血印如墨遇纸,顷刻洇染开来,灵儿一阵慌乱,“小姐……我……我去找李大夫来。”
霍水仙立即将她拉住,忍痛摇头,“小事,无须麻烦。”
几曾被人伤过的月曲顿感颈上隐隐作痛,侧目而视,将抵在颈上坚定不移的伤人之剑一番端详,神情变幻莫测,良久,缓缓抬眸,眼神幽怨地看着毫无怜惜之意的凉血男子,“你为了她竟如此伤我?”
陆上燊不客气地道:“本王事先便已说过,公主不要轻易挑战本王的底线。”
目光移向忍痛苦撑的霍水仙,苦涩一笑,“霍水仙,今日,我月曲输给了你。”又摇了摇头,眸色一黯,“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毫无余地。”
霍水仙哑然,她从来无欲与她相争,何来输赢之说?
少顷,月曲又换上了她一贯桀骜,“王爷与王妃大婚之日,本公主定会亲自备好贺礼差人奉上,今日之事权当本公主与王妃打闹,就此告辞。”随即抱拳,扬长而去。
陆上燊当即收剑,俯身凝视,满面自责,“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今日却没有做到,是我之失,由你责骂,我片字不驳。”
霍水仙捂着肚子,伤口抽抽地疼,她暗暗咬牙忍下,尽量放缓语气:“王爷言重了,公主也是无心之失,她正是因为太在乎王爷,才会对我有所误会。”
陆上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认真说道:“我今日所说绝非戏言,我陆上燊的王妃,只会是你,你别装傻,也别摘开,跑不了的。”
霍水仙躲开他的眼神,转向灵儿,避之而言其他:“灵儿,我该喝药了罢?”
灵儿立即点头回道:“是的小姐,小姐伤口又流血了,要先敷药止血才是。”
霍水仙坐在秋千上一直躬身捂着肚子,故而陆上燊并未发觉其伤裂见血之状,这下听灵儿一说,顿时慌神,不由分说地将她自秋千上打横抱起,偏首对灵儿说道:“马上去叫李大夫。”
“这就去。”灵儿拔腿跑开。
霍水仙愠容骤显,挣扎道:“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