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灵犀脸颊愈红,更要缩手,慕容昊却已经掏出怀中药膏,细心的给红灵犀上起药来。
薄荷味儿的药膏清凉入骨,渐渐熨帖了红灵犀一颗躁动的心,鼻端浮着满是眼前男子的气息,裹扎了薄荷味儿,越发沁入心脾。
红灵犀垂下头来,看着慕容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将药膏抹上手背,再抽出他怀中丝绢好好包扎好。
一切妥当,门外和风而过的一道身影闪入院中。
院中立刻响起夜姑啼鸣。
慕容昊目光淡淡扫过,忽然转头看向雨涟,沉声道:“雨涟,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
雨涟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红灵犀急忙护住她道:“殿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雨涟的事。”
慕容昊睨了一眼红灵犀,见她诚心维护,便道:“奴婢做错了事就该罚,否则满宫下人都不把你当主子。”
“殿下,你要罚便罚我!是我自己烫伤了自己,不关雨涟的事。”
“是吗?”慕容昊冷冷道:“你竟要为了一个丫鬟,忤逆我?”
红灵犀抬头迎上慕容昊的目光,紧咬双唇却不言语。
慕容昊看了半天,忽然拂袖起身:“雨涟,罚你在殿前跪三个时辰!”
雨涟闻言急忙叩谢,红灵犀将她抱起,恶狠狠的瞪了慕容昊转入里间的背影一眼。
雨涟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行到殿前跪了下去。
红灵犀兀自要陪,却被雨涟劝了回去。
她只好气呼呼的进了里间,动作极大的坐到床榻上。
慕容昊斜倚榻上,也不看她,只兀自看书。
红灵犀坐了一会儿,渐觉疲累,眼睛半睁半闭,终究抵抗不住睡意来袭,一下子倒入榻上。
就在此时,湛卢从檐下倒挂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慕容昊跟前:“主子,那人又出去了,看方向就是延喜宫。”
慕容昊冷冷一笑:“他能耐住五天,倒也算有些长进。不过,今晚这事儿传回去,他怕是要以为有隙可乘,估摸着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你多盯着点儿。”
湛卢颔首,再度穿窗而去。
……
庆都。
长安街上,商铺林立,商铺顺着青石板的路面绵延百里,这里是庆都最热闹繁华,也是最长的一条街。
长安街南北横穿庆都都城,都城则以它为轴心向左右对称发展。
可谓是道路阡陌,横平竖直。
此时不过晨曦刚露,长安街上却已经热闹起来。
店小二们惺忪着眼睛将店铺门板拆开,又端出炭炉生起火来。
不一会儿整个街道就弥散开这种带着松香气息的炭火味儿,充满了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在长安街和永乐街的十字路口处,矗立着一幢七层高楼。
这便是誉满庆都的七里香。
酒楼分七层,最顶楼据说只有皇亲国戚可去,以下六楼,分别是达官贵人士族商贾。
每一层都有一个专门伺候的阶层,其他阶层的人,便是有钱,想去别层也进不去的。
不过这样的阶层区分,今天却有些不同,为了举办一年一度的赛诗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