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忆起当初圭璋诞生时的样子,眸中也带了丝暖意,只是先下有外人在场,追忆还需留后,便道:“既明平日无聊,可来找镇星,拜师之事,且看他自己心意吧。”
能留住人总是好的,就算收不了这个徒弟,好歹还能帮不少忙,镇星看似凶恶的脸上笑开了花,连应道:“随时来!随时欢迎!”
既明倒也挺喜欢这人粗狂直接的性格,见不用拜师还能来玩,也开心得应下了。
诸事了结,岁星已去,张曦便不强留,先回了日殿。圭璋面上不动声色,只将天海岸一众事物分下,又将整理成册的全部给他,便独自回了太阴殿。
此时闲人已去,既明坐在张曦房中,兴致勃勃地描述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论是参天的扶桑树,还是每层不同的风景,在他说来,都有趣极了。
旁边仇锥心听得不耐烦,但也没有打断,直等对方说完,方道:“说完了?”
既明挠了挠后脑勺,又认真想了半晌,道:“好像是没有了。”
见他如此说,仇锥心便毫不犹豫地逐客道:“没有了,就先回自己房去,我有话和阿曦说。”
既明愣了一下,并不想走,便转头看向张曦,想让对方留自己下来。
张曦见对方神色委屈,也不愿赶人离开,但仇断肠明日便要回到中原,自己仍有非常重要的话需嘱咐。既明为人单纯,心里藏不住事,若是被他听去,许是旁人诈两句便会和盘托出,再加上他自己虽不得不涉足江湖纷争,私心却不愿对方沾染这些阴暗之物,只得硬下心肠,道:“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曦曦都这般说了,既明只得乖乖听话。他神色黯然,微微垂下头,仿佛被雨淋湿的小猫,蔫蔫地往出走,待到门口,还特地偷偷回头,想看看对方会不会挽留自己。
张曦见了,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安慰道:“听话。”
这便是直言赶人了,既明头垂得更低,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确定周围没人,张曦便转向仇断肠,手指运灵,边在桌上写着东西,边状似寻常地问道:“明日启程回中原,可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
仇断肠微微垂眸,正见桌上写的是‘找仇锥心,游说衔花城主。’
他不解此中意思,但想也知晓对方不说出口,改用书写,定发现了什么端倪。他眼睛不离桌上行文,口中轻笑着应道:“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好准备的,就是这么离开,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再见,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