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饭前前后后都被他给摇出残影了,别说讲话,连掉眼泪都掉得很艰难。好在楚庄主也就糊涂了那么一会,很快便想到自己可以亲眼检查,便随手推开处于晕眩边缘的人,直接一把掀开了棺材盖,边掀还边撕心裂肺地喊道:“桑儿——!”
结果他就对上了里面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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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连着悲痛悉数卡在嗓子眼,差点没给楚庄主噎死,趁着他调节情绪的这一小段空隙,旁边的鸣木雀终于抓住机会,赶紧解释道:“庄主莫担心,楚桑无事,只是去临镇找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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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做好最坏打算的楚庄主乍闻喜讯,脑海中还有些茫然,待渐渐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后,惨白的脸庞终于慢慢回复了些血色。
啊……原来只是去找怜娘了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
什么?她居然去找怜娘了!
那有事的不就变成我了吗!
完美继承了家里一脉单传惧内美德的楚庄主脸又白了下来,甚至比刚刚更多了丝绝望的气息。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用最后一点自制力勉强维护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长者风范,哑着嗓子问道:“她走多久了?”
鸣木雀隐约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大概斟酌了一下时间,便道:“不久,半个时辰前。”
一听到闺女才走了半个时辰,而夫人从临镇赶回来少说也要半天,楚庄主的眼中才恢复了一些神采。他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见棺材板还被自己掀在地上,便挥手让护卫捡起来盖回去,礼貌性地关心道:“这棺材里小兄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客死异乡?”
“哎……”鸣木雀手速极快地封住跃跃欲试想要插话的云子饭的嘴,叹了口气,道:“此人死于意外,无亲无故,便由我代为收敛。至于他的身世,实在说来话长,庄主若时间足够,且听我细细道来。”
同样萌生了部分跑路念头的楚居山自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既然季清的夏执令接手此事,那必不会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地方,干脆便道:“庄内尚有要事需要我处理,此事便留待日后再叙吧。”
鸣木雀自然求之不得,便笑道:“那便改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