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望着地板上已经凝结发暗的血迹,和双眼大睁的尸体,颤抖着声音唤道:“……爸?”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与黑暗。
下一刻,他像是疯了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飞快往门外退去,一边跑,一边还机械一般地喃喃:“——死了,死了……居然死了……”
那麻木和呆滞中很快又渐渐涌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整个人状若癫狂,癫狂又空虚:“真的死了……终于……!”
……
路泱怔怔望着台上的人,原本靠在椅背上的他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
这就是他要的表达,畸形家庭里的畸形亲情,男主人公的放荡无形、麻木怯懦,以及终于能挣脱桎梏的兴奋,和兴奋后无边的空虚……
这种熟悉的感觉……太像了。
也太惊人了。
随着这一场戏谢幕,喻池很快从情绪中抽离,微微欠身示意。
路泱却久久不能回神,几乎是目光热切地望着台上的人,激动得难以自抑!
直到身边的助理提醒,他才恍然醒神,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让下一个人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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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池被通知回家等结果,不过他心中有底,只要不是又出什么被截胡的意外,那他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自己了。
事实证明,喻池的预测没错。三天后,他收到岑妍的通知,试镜通过,半个月后进组开始讲戏。
喻池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谢寒川,对方也尤其高兴。
“这么说,我又很快就能看到你的电影了?”谢寒川将人揽到怀里,兴味盎然地问。
“不止,”喻池点点头,骄傲地说,“这次的剧本很有意思,我一眼就看中了,很有可能得奖。”
尾音上扬,语气里是满满的得意,就连唇角也勾起了骄傲的弧度。
谢寒川挑眉,目光含笑地望着他,眼尾弯起:“听你意思,我忽然很想投资一下……”
“别!打住!”喻池连忙阻止他的想法,“让你外公知道了,指不定要认为我是得了你的帮忙才得到的机会。”
谢寒川闷声笑着,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而没过多久,喻池就主动找上了谢寒川。
喻池时常感叹冤家路窄,却没想到历史还会如此地相似——收到剧组的小道消息,徐至歌要带资进组,演男二号。
那个角色喻池看过,戏份不少,是个正派到过分的警察,负责查男主父亲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