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川眉心一跳。
于念醉得不轻,语句也不连贯,但不妨碍他听懂。
他眼皮半垂,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意味不明地瞟了眼喻池,很淡,却莫名叫人心慌。
喻池咽了咽口水,打着哈哈:“喝醉了,说胡话呢……”
谢寒川收回视线,片刻后再抬眸,情绪已经收拾干净。
他问:“回哪儿?”
喻池下意识应道:“我家。”
又欲盖弥彰地解释:“……把她一个人送回去我不放心,朋友嘛,自然是帮忙照顾一下……”
谢寒川点头表示理解,道:“我送你。”
喻池见他似乎没什么多余反应,再看看折腾不休的于念,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头。
上车没一会儿,于念终于睡死过去,喻池松了口气,他就怕于念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沉默了一路,车最终停在了喻池住的小区附近。
还跟之前一样,没到地方喻池就叫停车,对谢寒川道:“那个……我家到了,我带她回去了。”
谢寒川盯着后视镜里的人,顿了片刻,问:“方便吗?”
“方便方便。”喻池连连点头。
谢寒川也不戳穿他,让司机开了车门,看着他拖着于念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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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喻池直接就把于念甩到了客房,绕了个大弯路可把他累坏了。
喻池开了空调,又随手拉了张绒毯丢到于念身上,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
一大早于念撑着要爆炸的脑袋醒来时,懵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儿。
……可她是怎么来的?
于念薅了薅头发,出了房间。
刚到客厅,就看见喻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后抬眸望向她。
于念:“……”
饶是她再迟钝,此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坐。”喻池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位置。
于念小心翼翼挪过去。
靠。
明明她哥换了张温和无害的脸,怎么冷下来还是那么可怕!
于念老老实实坐好了,一动不敢动。
于烬出事后到现在好几个月了,她那几个姐妹怕她情绪不好,都不敢来打扰,直到昨天才把她喊出去散心,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嗨了……
本来就错在她自己,心虚都来不及,这会儿哪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