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今天得闲,白锦墨便叫了两个大兵坐着黄包车到了戏园里。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可算是回来了!”园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自从云望舒成了他手里的摇钱树后,他便和蔼了很多,因此在园子里对于云望舒也总是宽容几分,却不想前几日他的摇钱树竟然被那贺大帅给劫走了,可是把他担心的寝食难安,幸好今日云望舒又回来了,叫他看见点儿希望。
“贺大帅可是有说什么?”园主拢着袖子问道。
白锦墨一边走,一边冷淡道:“只是请我去做客罢了。”
本来园主还有几分不忿白锦墨的态度,但是转念一想,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戏子被大帅劫走,能是简简单单的做客?见过不少腌臜事儿的园主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想必做客是假,亵玩才是真,立马他心里都给白锦墨这般冷淡的态度找到了理由,毕竟之前的云望舒性子也就是骄纵了些,许是经历这一遭,才变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那今日可唱?”园主问道。
虽说白锦墨被那大帅带走了,可是邺城还有很多富贵人家,都好这一口,没事来听听戏曲、看看花旦,那钱真是哗哗的来,这几天因为白锦墨不在,园主可是少挣了好些钱。
“唱,”白锦墨已经走到了后边的化妆台,他放下了肩上的斗篷,坐在圆凳上开始描眉,“今晚唱。”
“好好好,我这就挂牌子出去!”
白锦墨本来是打算呆在大帅府不出去的,但想了想,这个时代还是他头一次遇见,古代与现代的交替,新旧思想的碰撞,一切都显得和谐却又矛盾,街上有穿着洋装的少女,却也有着旗装的妇女,有留着短发的青年,也有束发的男子……
于是在好奇的驱使下,让白锦墨想要更加贴近这个时代,这才选择回到园子里唱戏。
花旦的扮相很是华美,而今晚白锦墨要唱的是一出《贵妃醉酒》。
他蘸着笔上的胭脂,细细在眉眼间描描画画。
当了千年的上神,现在恐怕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什么是白锦墨不会的,神的时间很长很长,他便能尝试着去做很多事情,不然前永生之中,该多无趣啊。
那一身戏袍是金红色的,胸前、腰间点缀着纯白的流苏,精细的绣花在烛光下闪烁,配着指甲盖大的珍珠,华贵而惊艳。
这是云望舒曾经的一个客人送来的贺礼,只有唱《贵妃醉酒》时才会拿出来穿。
待白锦墨换好后,便真的像是个贵妃一般。
巴掌大的脸颊染上了胭脂,眼尾拉长,妩媚而诱惑,娇艳的唇像是沾了露珠的玫瑰,每一处都是令人惊叹的美,尤其那一双银灰的眸子,一眼便能将人勾住。
晚间,冬日的街上很是冷清,但戏园中却座无虚席。
人们热热闹闹,等待着邺城小花旦的出场。
在白锦墨出现的那一刻,场中有片刻的安静,下一秒却是噪声如雷。
邺城小花旦,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