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什么戏?”青年坐起来便再次窝在了男人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掰着对方的手指玩,“是鸿门宴?”
“差不多,”苏战点头:“他要在游船上设宴,付家主和他的妾室、庶子都来。”
“家宴啊……”白锦墨语气微扬。
太阳西斜,苏战带着白锦墨到了京城中有名的月湖。
正是大雪纷飞的寒冬,但这月湖上已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大大的船舫正好被动在湖中央,由一架小桥连接着船与码头。
“这儿倒是新奇。”白锦墨围着白绒绒的毛裘披风,只露出一张晕红的脸,正惊讶的打量四周,丝毫不在意脚下的路。
而苏战则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护住,防止来来往往的人冲撞了单薄的青年。
码头上便站在小厮接待,两人被一路领到舫内。
不愧是京城出名的地方,这船内的模样无一是不精致,雕梁画栋也不为过。
此时,圆桌前付安已经做好了,他见两人,便笑道:“快坐吧,今日随便吃,我就是带你们来看看戏。”
两人不客气的挨着坐下,白锦墨问道:“怎么,你是准备这次一举拿下?”
付安点头,语气微讽:“那女人已经逍遥了那么久,该把欠我的后还回来了。”
“证据都在你哪吧?”苏战询问。
“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付安应声,就是说话之间带着犹疑:“付宁那里……我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苏战一直不曾注意过付安的那个庶弟。
“他给我的感觉,倒不像是个恶毒的……”付安皱眉:“这段时日在付家,我倒是来来回回见了付宁好多次,也在付正书的眼下假意相处着,那家伙可以说是冷漠寡言了,但眼睛却给我一种很干净、怯懦的模样。”
“你在离开京城前,和付宁相处过吗?”白锦墨问。
“不曾,之前我时常被付宁院里的人为难,但从没有亲眼见着付宁来折辱我,就连他的面儿也很少见。”
“或许另有隐情?”白锦墨想了想,“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付安面色冷了点:“付宁的身上有伤。”
顿了顿,他补充道:“很多,是被人打出来的。”
那是一次他在付正书面前假意兄友弟恭,便应父亲的要求去院里寻付宁,却不想刚好看见付宁的丫鬟给他上药的模样。
不算挺拔的青年低头坐在床边,苍白的后背上满是红色的鞭痕,有的甚至泛着青紫,就连手臂上也都是深红的掐痕,但平日里付宁多穿窄袖的长衫,从不曾露出手臂,因此那些狰狞的印记也是付安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