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吧。我去查了虞幼堂小时候的事,他好像很小年纪就觉醒了阴阳眼,因此很困扰,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前掌门把东西给他的。亏得东西不在他身上,不然依他那样难搞的性子和麻烦的实力,我们要对他下手也很难。”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鬼活着的时候,和虞师叔交集也不多,小时候好像是在一所学校读过书,但马上告别,后来那么久时间不见面,完全是断了联络成为陌生人,虞师叔怎么会把东西交他保管?”
“你怎么知道是保管?也许不是保管。也许虞幼堂根本不知道东西有多贵重,可能当时随手送了人也说不定——小孩子眼光又不好,而且总是容易任性不懂事。”
“你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可让总还是让人觉得太牵强。”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否则‘握君如意’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那东西是你用‘息玉’炼制出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握君如意。
——它正是何太哀从“超恐怖游戏”获得的,那件黑色玉如意的秘宝名字。
“东西在他眼睛里?”
“应该是。虞幼堂不是用来遮阴阳眼的吗,反正你挖出来看看就知道。”
“嗯……”
“如果不对,换个地方再找就是。你总不至于是对这么一个鬼下不了手。你不会吧?”
“也不是。但他长得确实太像人了。我不是对鬼下不了手,我只是不太习惯近距离接触过于血腥画面。我除鬼向来都是远程攻击,像这种么……不是我的风格。”
“哎你真是麻烦。要不是我感应不到‘息玉’的位置,我早直接动手。”
“总要有第一次。他长得像人,是对我的一次心理考验。我试试。”
眼前看不见的那两人,他们的讲话内容,越来越往危险的方向滑坡。何太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不能开口,也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但小白鼠是听不懂人类讲话的吧,可他可以。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人更加有一种倒错的荒谬感。
遮住视线的布料被一只手掀了开去。
视野里那只手形状还挺不错,骨节分明且修长,但细看很粗糙,指腹许多茧子,是一双明显干了很多重活累活的手。
然后,一张没什么特色的,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脸,就完整地呈现在了何太哀的面前。
这个人……
这个人何太哀是认识的,一面之缘。先前在天师府发现“尸花”的痕迹,那时“尸花”首次暴露在天师府众人眼前,温婪当场跟一名长老发生口角冲突,彼时那位长老身边跟着的,正是眼前这个男生。好像是叫什么……唐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