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他迟疑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我在身边?”
虞幼堂没应声。
何太哀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虞幼堂,继续问:“你给我戴上这个玉佩,嗯,算是给我上‘鬼牌’?跟‘狗牌’识别一样,表示我是有主人看管的‘良鬼’吗?”
虞幼堂神色微微一变,这神色一时也不大好识别形容,好像是有点羞恼,又可能是别的,他抿了一下唇,再开口时,声音特别冰冷:“不错,你以后就是我看管的‘鬼’。我会监督你以后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决定,我不会让你再行差踏错。”
何太哀偏了偏头:“你师兄知道吗?”
虞幼堂:“我会与他说。”
何太哀:“他能答应你?”
虞幼堂抬起脸,面上的神情,如同两人在“游戏”里初见般:“这不用你操心。”
何太哀笑笑,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他也没提别的,没提小怜,只是说:“小心被他骂哭。”
虞幼堂:“……”
虞幼堂冷漠脸:“‘哭’这个字,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写的。”
何太哀笑出声:“那你脸上现在的是什么?”
虞幼堂:“……”
糟糕,一不小心嘴快就说出了真相。
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尴尬,虞幼堂在黑暗里吃惊地看向何太哀,随后他用手胡乱抹了一下脸,惊疑不定地将何太哀望着。鬼怪不同人类,多数化鬼之后自身会带一些特殊能力,不过也因鬼而异,个体差别非常大,而何太哀保不准就是战斗力不强却偏偏能夜视的存在。
这是一种可能。
——但,刚刚那句话,也有可能是何太哀随口乱讲的。
那么,哪一个,会是真实的情况?
何太哀瞧着虞幼堂脸上表情变幻万千,其精彩程度,就跟打翻了颜料盒一般,虽说他是有一些恶趣味,可也要看场合,就比如他现在就没那个心情去捉弄人。
假装自己其实看不到,好像一切不过是开玩笑胡说的,何太哀故作轻松的:“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你真的是在哭?难怪你连小金球都不给照。”
虞幼堂立刻冷冷反驳:“谁说我在哭?”
一簇金线在两人之间乍然浮现,然后灵巧地卷成了一个光球。金光燃照之下,明日校草同学的脸于黑暗里显露了出来,他的表情是如此冷淡而无懈可击,要不是因为夜视所以目睹了全过程,单单只看此时虞幼堂的模样,何太哀真会信了这邪,因为若不去细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虞幼堂眼睫上的湿痕,何太哀也不可能会去盯着同性的脸看那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