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严实,透过缝隙,他看到平日里木讷老实的班长,身体靠着椅子,头往后仰着,像只濒临死亡的鱼极力颤抖着,黑暗里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最后他尖叫着喊了一声什么,教室里又恢复平静。
秦岭听见了。
班长喊的是:“江越!”
月光落在班长汗淋淋的脸上,他永远记得他那个表情,餍足又空虚。
青涩少年已经过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很快明白班长刚才在做什么,那一瞬间,秦岭无比愤怒。
他、他竟敢意淫江越自/慰!
恶心!
太恶心了!
秦岭气疯了,一脚踹开门,抄起最近的椅子冲过去,对着班长的头砸下去:“变态!死变态!”
“啊!”班长裤子都没穿好,哭喊着四处乱窜,“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如水的月色下,他两条细腿倒映着盈盈的月光。
曾经在男生聚集的小房间里,屏幕里女人丰满的胴/体都没能让秦岭有反应。现在看着班长的腿。秦岭心底却有东西在鼓动,升起股难言的渴望。
他脸色一僵,停住没有继续再追。
班长敏感地扑捉到秦岭微妙的变化,他想到什么,也停住,小心翼翼靠近秦岭,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你也是?”
“是尼玛!”秦岭怒吼。“老子才不是变态!”
秦岭像极了被踩中尾巴的小狮子,班长心中一阵狂喜,他舔着嘴唇:“我知道的,你也喜欢江越,你看他的眼神,骗不了我。我们是同类。”
秦岭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想反驳。想说他才不是他那样的变态,但是眼前莫名闪过江越的脸,澎湃的情愫便这样,铺天盖地涌向他。
满室的月光,裂成无数片时光碎片。每一片,都是江越的模样。
班长诱惑着他:“秦岭,很舒服的,我帮你。”
说着他试探着想要扒秦岭裤子,秦岭嫌恶踢开他:“滚!脏东西!”
班长在地上滑稽滚了圈,他可怜兮兮地扬起头:“不用那里,我用嘴行吗?我嘴巴干净!”
这次,秦岭没有说话。
班长大喜,手脚并用爬过来,他仰着头,沁了月光的眼睛黑得发亮。
那一晚,是秦岭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晚,在他14岁的生日,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他也很恶心,也是个变态。
他,喜欢江越。
想着,秦岭收手不再拦着余现:“憋坏了可不好。”他意有所指笑,“这是叔叔教你的人生格言。”
余现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撼得无以复加,他愤怒瞪着秦岭,也不去厕所了,转身大步离开。
等脚步声消失,秦岭敛去笑容,扯下领带捂嘴,吐掉口里的血,随手将价值上万的领带扔进垃圾桶。
旋即他往后抵着墙,从口袋里往外掏烟,掏到一半想起江越不喜欢烟味,复又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