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路程走到一半,苏易就遇上了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
苏易本没想多管闲事,直到风吹皁纱,露出那身着披麻戴孝的女子容颜,楚楚可怜,眉眼含情,他脚步一顿,就上前给了一块银锭子。
这般模样漂亮,若是因为卖身葬父的孝心给人糟蹋,实在太不值当了。
后续的发展自然是那小女子哭哭啼啼的说着做牛做马报答他,赖上身不走了。
苏易虽然一贯胡来,云阁那等风流场所也不少去,但向来拎得清,不该勾搭的女子,尤其是这身世清白的女子,他一向不招惹的。
年轻的公子好言推脱,又多给了一块银锭子,叫她葬了父就置办点房子生意,过了守孝期再寻个好人家嫁了,直到推脱间,看见她白皙手掌虎口处的薄茧,苏易神色一顿。
那绝不是干粗活的茧,而是常年手握剑刃而生的茧子,他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深思,这是……特意给他设的套?
苏易快速的思忖着,他最近老实的很,没得罪人啊?
父亲?上官晔?赵彻?
不管是谁,既然已经谋划了,此次不成,必然还有下次。苏易沉吟片刻,忽而眨眼潋滟一笑,勾了人的手掌,一派肆意风流样。
“成,姑娘盛情难却,再推托倒是本世子的不是了,府里也不多你这一个人,养的起。”
苏易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人的手掌,茧子不薄,他弯眸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宜娘。”
“随本世子回府吧,宜娘姑娘。”
……
另一边,赵彻与上官晔正在归云楼,两人克制,虽有不醉不归的架势,却也只是小杯饮酌。
上官晔虽然看起来稍显孱弱单薄,但身子骨一向强健,清晨时面色尚且苍白,像是着凉,到了傍晚却已然一副面色温润的模样。
赵彻懒散的靠在椅上,仰头抿了一小口酒,不经意地笑问道:“容之昨夜可是着凉了?”有些事情,实在不好直说,彼此心中有数即可。
上官晔丝毫不意外赵彻能看出端倪,他一向是心思缜密的。
他垂眸看向杯中清澈的酒水,笑了笑:“府里新到了几坛江宁那边的桂花酒,一时贪杯,醉意朦胧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上官晔有些懊恼的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头。
他一向自持,鲜少情绪失控,昨日宋乐仪不告而别,到底勾起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