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宋乐仪点头嗯了一声,难得没如往日一般调侃敏敏。
赵元敏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垂下眉眼,浅浅一笑。
见她这副模样,宋乐仪就知道她这是想谢施呢,一年来,早已见怪不怪。
去年成安帝为俩人赐婚的消息传到寿安宫的时候,宋乐仪还震惊,这俩什么时候产生的情愫?后来敏敏扭扭捏捏地小声告诉她,早在宣和三年的七夕夜宴那晚,谢施救她之时,她便心属于他了。
那时宋乐仪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林长安那件事。
她至今仍然记得,赵元敏同她说起谢施时,浅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光亮,语气温柔而缱绻:“夷安,除了母妃,还有皇兄和你,从未有人如此能以平常心待我。你知道么,他和我说,我的眼睛特别好看,像琉璃似的,就和你那天夸我一模一样。”
……
宋乐仪也替赵元敏开心,当即嫣然一笑,夸道:“谢侯爷待你真好。”说完,她暗暗给赵彻记了一笔,将人重新拎了出来,默默在心底鞭笞。
其实她也没奢望着赵彻能天天给她写信,好歹一月一封总行的吧?信里多说两句话总行吧?
想到这里,宋乐仪乌黑地眼底倏地窜上愤愤然地情绪,偏生又无处发作。
旁边赵元敏娇羞点头:“他是挺好的。”她说话实诚,总是这么直接。
宋乐仪:“……”我就是随口夸夸。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用过午膳后赵元敏出宫了。宋乐仪躺在小塌上小憩,翻来覆去无法安睡,又忍不住开始想起赵彻了。
其实写信这事儿很不符合赵彻往日作风,要知道他这人一向善言辞,很少沉默,平日不管是鬼话连篇还是正经儿言语,从没见他如此安静过。
俩人许久未见,他还不得洋洋洒洒写满一页信纸诉钟情?
意识到这个问题,宋乐仪微微怔住,突然想起赵彻曾经说过的话,难道真被那纤腰雪肤的蜀女勾得魂魄都没了?
他敢!
宋乐仪咬牙切齿。
不过很快她又泄了气,应该不是,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而且就赵彻那脾气,几个姑娘能忍得了?也就她好心喜欢他了。
宋乐仪漫不经心地拽了拽手腕上镯子,继续发挥着胡思乱想的能力。
很快,她又给赵彻扣了顶帽子,难不成是故意的?
宋乐仪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既然他能寄信,为何不能多写两句?想着那言语少得可怜的信,她心底无比确信,他一定是故意!故意想看她抓心挠肝地想他。
……
离赵彻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宋乐仪心底有雀跃也有紧张,还有一点点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