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今天喝了,脑子就糊涂了,人也不正常,突然觉出自己笨嘴拙舌来了,后悔不该喝酒了。
喝酒误事啊!
他现在绞尽脑汁想赞美人家小少年一番,却硬是脑袋发蒙想不出词来了。
真,真俊,他可真俊,模样太他娘招人疼了,就像......就像......
像什么呢?
徐涛眯fèng着眼睛,大脸贴在车玻璃上,傻了吧唧的企图离马路牙子上的人更近一点。
路灯下的小少年不知道在跟别人说什么,笑笑的模样,那么干净,俊极了。
徐涛咂砸嘴,视线自动把另一个说话的小姑娘排除了,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根本就被突如其来悸动的迷昏了头,他觉着对方就是站在他面前说话,还冲他笑呢。
就跟,就跟小区花池子里迎风招展的玉兰花骨朵儿似的。
“嘀――嘀嘀――”
信号灯早就变了,后面的车主们不耐烦的摁喇叭催。
徐涛反射性的发动车子,眼见车开动了,又觉得不对,窗外的人咋越离自己越远?
不成,他还冲我笑呢,我得问问人家叫啥名,还得告诉他我叫徐涛。
过了路口,徐老板硬是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性把车沿路边停了,从车窗里往外伸着脖子找人。
哪儿去了,人哪儿去了?
人家夏姚早走了。
他跟朱思辰说话的功夫,一辆雪佛兰小轿车慢慢停在了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上,滴滴响了两声。
“我先回家了,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了。”夏姚闻声走过去,“明天见。”
“明,明天见。”
朱思辰目送着少年的背影,咬咬嘴唇,眼神特别明亮。
夏姚开了后车门,摘下书包坐在车里,夏振发扭过头狐疑的问儿子“刚才那小丫头是你们班的啊?”
“嗯,找我借笔记。”夏姚回了一句。
“饿吗?”
“我买了个里脊肉饼。”
夏振发没再说话了,发动了车子。
他挺放心,儿子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编谎话,说借笔记那就是借笔记。
......
车停在楼下,夏振发又从钱夹子里数出几张票子,半回过身从前座递给儿子,
“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了再跟爸说。”
“谢谢爸。”夏姚接过钱,叠叠装在书包里。
夏振发又憋了憋,到底没忍住,又来了一句,“好好学习,别早恋,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考大学。”
“我知道的,我现在成绩挺稳定。”夏姚诧异的看了他爸一眼,他啥时候早恋了?
不过这孩子态度还是乖的。
夏振发满意了,也不再多絮叨。
听话就成,成绩稳定就行,他们老夏家这么些年也就出过一个能念进书去的。
况且他儿子,不是吹的,人家家长会上老师都保证了,单是现在这成绩稳定着就能上个好大学。
......
夏家住在金港小区,是片新盖没几年的楼,地理位置也好,挨着商业广场和公园,正经的市中心。
“你在楼下等爸会儿,爸上小卖部买几瓶啤酒,等会咱爷俩一块上楼。”
夏振发关上车门,让儿子拎着之前买好的小菜等他。
夏姚坐在小区楼前花池的石头台上打开那几个装小菜的塑料袋看看,翻出煮花生剥着吃。
“吱――”
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在安静夜晚里显得尤其刺耳。
车子由远及近试过,车灯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打过来,明亮地猛晃了夏姚一下,夏姚反射性的捂住眼,然后那辆车就毫无预兆拐过来了,车开的挺冲,吱呀一下停在楼前。
什么人这么讨厌。
他心里嘀咕。
砰砰的摔车门声,下来的是个醉汉,没看清正脸,但是背影看着倒高高大大,醉得连步子都迈不稳了。醉汉呱唧一下甩上车门,晃晃悠悠进了楼道。
醉驾的最讨厌了!
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夏姚借着亮光只能看到那醉汉的背影,显得特别壮。
像只醉倒了的熊。
夏姚百无聊赖的想着,脑子里模拟大熊醉的东倒西歪的蠢模样,还挺乐呵。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在去看那醉汉,进楼道了,紧接着,夏姚眼睁睁看着对方在一室门前站定,掏出钥匙捅来捅去――
夏姚:!!!
他们家住二楼,一门租户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姑娘和她对象,也是个刚毕业的小哥,瘦巴巴一个小个子,绝对不是门口的醉汉。
“喂――”
他张张嘴,声音显然传不到楼洞内醉汉的耳边,与此同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你谁啊开我们家门!呀――臭流氓!!”
年轻姑娘战斗力显然要高过夏姚,尖尖的一嗓子下去,那醉汉明显懵了,抬头看看门牌号,酒也吓醒了。
“对不住,对不住,走错了......”
他也是倒霉,那姑娘今天晚上男朋友加班,正是没什么安全感的时候,管你是不是走错门,操着嗓门开始嚷嚷――
“抓流氓,有流氓啊!!!”
“嘿,嘿,姑娘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流氓你了。”
醉汉皱着眉头,想要跟她讲讲道理,结果因为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搞得姑娘更紧张。
见对门邻居紧锁着门装听不见,她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打。
“别,别,我就是走错门了,还讲不讲理了嘿!”
醉汉虽然生的高壮,却也不好跟个小姑娘还手,再加上他自己也理亏,被人拿扫帚灰溜溜打出了楼道。
“活该!呸!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