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这才开始吃鱼。
鱼的味道很普通,因为没怎么放作料,就比白水蒸的多了些咸。但在陆云深看来,却是好吃极了。
嗯,肉质鲜嫩,滑不留口,一点都不像草鱼应有的口感,若非这鱼与他剖开后一个样,他都怀疑江栖鹤偷偷摸摸换了鱼。
三人吃着,江眠起了话头,说的是今日出月镇时疫之事。
“这次时疫非同寻常,虽令我等修行之辈中招,但不过一副药就治好了,真是奇哉怪哉。”一口鱼肉裹着米饭下肚,江眠低声对江栖鹤道。
江栖鹤挑了挑眉,用不高的语调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城里跑,约莫有了个猜想,现下你终于大好,我便能不再管你,自己去查找缘由。”
江眠偏头问:“不需要我帮忙?”
江栖鹤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出去,再染上那鬼玩意儿疫病了怎么办?”
思量许久,江眠叮嘱了句“小心为上”。
陆云深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直至江栖鹤吃完放下碗筷,嚯然起身,主动收拾桌子。
对于吃饭这块,江栖鹤与江眠向来是分工合作,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饭,陆云深主动,江栖鹤也不当他是客人,还支使他把锅刷了,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端着碗盘从江栖鹤身边走过时,陆云深忽然开口。
“行啊。”江栖鹤回答得很快。这令陆云深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人会拒绝的。
“你的猜想是什么?”陆云深问。
江栖鹤没回答,而是起身在他肩膀推了一下:“先去洗碗,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云深只得抱着这几个碗快步走去厨房。
江栖鹤陪着江眠在狭窄的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没过多久就被陆云深找出去。两人先是去了一趟武器行,这里的老板给了江栖鹤一个卷轴,外加两柄铁剑,然后往东而行。
“老头子没借给我刀,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剑。”江栖鹤把其中一把剑分给陆云深,这铁剑极其普通,一看便知是次品。
“我都行的,那把刀也是路上捡的。”陆云深偏头看了江栖鹤一眼,“你呢?平时都使剑?”
江栖鹤笑了一下,日光耀白,眼角泪痣晃眼,他说话方式一如往常,懒得费力气,“我都没有剑,上哪儿去使剑?”
话虽这么说,可陆云深不那么认为,江栖鹤明显练过剑法,从昨天他们打的那一架看出的。但陆云深没将这想法表露出来,只问:“接下来去哪儿?”
江栖鹤把那卷轴递到陆云深面前,示意他打开,并道:“这是出月镇发布的江湖任务——调查此次时疫产生的缘由,赏金是一百两。若你与我一道完成,这酬劳便对半分。”
接着,他又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发现造成时疫的极有可能是从东山那边吹来的风。”
陆云深扫完后将卷轴还与江栖鹤,道:“我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