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听完脸都黑了,掀起眼皮默默瞪视江栖鹤。
“好吧好吧。”江栖鹤欣赏了一会儿这人表情,耸着肩挪开几步,“不吃甜的,今天中午吃辣的,给你多加两个鸡腿。”
陆大庄主的脸更瘫了,他上前一步夺走江栖鹤手上那块千层糕、丢进食盒,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入鸿蒙戒内。
“你不许吃了。”陆云深语气强装平静。
江栖鹤挑着眉“啧”了一声,两手轻拍着将指间站到的糕点碎屑抖落,然后跨过去就是一个暴栗敲在陆云深头顶。
“你们俩幼不幼稚。”阿绿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来,无言地瞪着两位七八百岁的老年人。
“我乐意。”江栖鹤哼笑,袖摆一拂,绕过陈一走去最前方。
“诶——老江你别慌着御风,载我一程。”阿绿叫喊着,跟随江栖鹤冲出结界,一人一鸟出现在玉峰山山脚小径上。
三月春光本该无限明媚,可放眼望去,整座玉峰山被压在几乎厚重铅云底下,生生矮了一截儿。
天空阴霾,吹在面上的仿若十二月北下的风,寒冷刺骨。
阿绿身影停滞在半空,猛地一转头栽回结界,倏尔又重新出来,似乎在确认眼前的是否为幻觉。
“是浊气。”白无心蹙着眉站到江栖鹤身边,手在虚空中张开又握起,做出初步判定。
“这范围有点儿大啊。”江栖鹤眯起眼睛。
即使是玉峰山山脚,地势也比城中高出不少,能将半个江阳城尽收眼底,也就是说,至少半座城都弥漫着浊气。
这次的情况没有先前的洛夜城严重,但也不算太好,城中弥漫着灰白雾气,像是飘荡着一城的鬼魅。
江栖鹤一扬下巴:“去城主府。”
白无心摇头,并不赞同此时过去,“神都应该会派人来,此番前去,可能撞上。”
风猎猎,翻飞的衣角在灰白雾色中看不太真切,江栖鹤手动了动,冷哼道:“我会怕神都?”
“你要插手此事?”白无心眉头蹙得更深。
“怎么可能!清除浊气是神都的事情,我傻了才去帮他们。”江栖鹤没好气地瞪了白无心一眼,“我只是去拿报酬,顺带跟神都来人说一说,叫他们掌门把我的东西给我送来。”
说完江栖鹤抬脚就走,陆云深紧随在后,顺带还拖了个陈一。
从玉峰山到城主府不过眨眼的事情,城主府的设防对江栖鹤他们而言形同虚设,在半空里一晃,一行人便落到正厅前。
有很低的交谈声从内传来,江栖鹤停了片刻,伸手拦在陆云深身前。
他侧着头仔细打量陆云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