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眼睛,那里一片清明,他能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倔强不服输的样子让他一阵烦躁,他想起了他们成亲的那一晚。她手腕折断了,她依然还能从他的身上占到便宜。
想起她当时脚下一趿,便快速从他的身下滑了出去。他握着的手忽然间就消失了,那种细腻的感觉似乎还留在他的指尖上。
他伸出食指与拇指两指来回婆娑了几下。接着抬了抬食指。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
每一板落下,何絮便是一声闷哼。腿上一阵阵疼痛像是被车子一次又一次碾压,痛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依然没有求饶。
砰,砰,砰,板子落在她腿上,也落在他的心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第七下,他又抬起手挥了挥心下烦躁。
她倒是狠,不考虑自己,也不考虑肚子里面的孩子。
都说天下最伟大的就是母亲,任何母亲都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出一切。可是她呢?完全没有顾忌过她腹中的孩子。即便她腹中的孩子是个野种,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
他一阵怒气,“吊起来!”既然她作为母亲都不考虑,他何必为她考虑那么多。
她讽刺道:“用,鞭子抽?不怕,我流产了?”她两手被吊了起来,腿却完全没有支撑力,只能跪在地上。
她似乎早就看透了公仪熙的想法。她知道挨板子一般都是打腰部及臀部位置,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打腿!”
她猜想他是怕将她打得流产吧。何絮诧异,他这样暴虐的人怎么还会在乎给自己戴绿帽子人的孩子?
被人猜透想法的公仪熙一阵怒气,“拍!”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 “不知廉耻!”他从来不自己动手打女人,这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每次都特别容易发脾气。
何絮感觉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用舌头顶了顶被他打的一边脸。似乎大家今天都很喜欢打她的脸。
她冷笑:“能不能换个方向?都打一边脸很疼的。”
公仪熙亲自从刑台上拿起沾了盐的皮鞭,掂量了一番之后,狠狠的抽在她身上。
顿时,自胸前到腰际,一阵火辣辣的痛袭便何絮全身。盐透过破了皮的肉渗透进血肉里,她感受到一种钻心蚀骨的痛,直达心脏。
何絮忍不住叫出了声。再睁开眼睛,便看见公仪熙脸上又出现了那道如干枯了的梅树枝,正慢慢的滋长。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只有耳际到下颚那么长,如今已经延至鼻梁处了。“最后问一遍?碧血珠在哪里?”公仪熙握着盐水鞭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的不安,这个倔强的女人如果再不说,他怕忍不住会将她弄死。
何絮深深的呼吸,想要说话却没有了力气。
公仪熙怒极,丢下盐鞭,捏着她的下颚:“不说是吧?本王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咔擦一声,何絮的下颌骨骨折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成亲的那一晚,他将她的两只手腕骨折,如今又将她的下颌骨骨折,下一次是不是应该是脚踝了,何絮想。
看着她有些扭曲的脸,眼睛里不再是那股冷漠得让他无可奈何的眼神,他心中一阵痛快。
想起上一次折断她的手腕的原因,他不由自主的将她的衣领拉开,露出了她漂亮的蝴蝶锁骨。
不得不说,她的锁骨真的很漂亮,随着她轻轻的咽口水的动作,锁骨左右滑动,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