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斜睨着公仪熙,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道:“难道王爷是吃醋了?”
公仪熙手上的力度一紧,掐得何絮直冒冷汗。低下头来对着她的眼神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
何絮知道,只要他眯起眼睛的时候,就是他发出危险信号的时候便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心中默哀自己三秒钟,为毛她总是在公仪熙手上吃亏?
大殿之上的斜靠在太妃榻上的孝贤对朝阳郡主嗔怪道:“你这丫头,诓哀家为牧世子说亲,还说什么新玩法,就你鬼主意多。”嘴上说的是数落的话语,眼中却尽是宠溺之色。
朝阳郡主立刻道:“朝阳只不过是想借着老祖宗的福荫为兄长谋一门亲事罢了,求老祖宗恩准了才好哩!”
孝贤太后换了个姿势,表现出了好奇,问朝阳:“那你说说怎么个新玩法?”
“以拼比诗书才气为题,既为老祖宗贺寿,也做娱乐,过程中若是兄长看重了哪位姑娘,还求老祖宗为兄长做主。”
孝贤笑着点点头,听起来倒是不错,便出声问身边与宁皇后耳语的公仪烨。
公仪烨面带笑容,点点头:“今日是母后生辰,一切由母后说了算。”
上座的两人上演着母子情深的戏码,而公仪熙冷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向上首,只是掐着何絮腰间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
虽然很快,何絮却真切的感受到了。
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反应。从这里可以看出,公仪熙其实还是在意孝贤太后和公仪烨的。
孝贤太后温和慈祥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她着一身金罗蹙鸾华服,服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她对着男宾客一面道:“牧世子有这样一个为你操碎了心的妹妹,真是有福气。”
被身旁的同僚推了推,上官牧清似乎才反应过来,大殿之中正在以他为中心作为谈资。
但他的脑海里、眼睛里尽是一个人的身影,并不知道众人说的是什么,只得站离桌前,双手作揖道:“臣从临江回京时,路上偶遇一对奇异的画眉,不仅会说话,还会背诗词的画眉鸟,想着恰逢太后娘娘寿辰,因此特此敬献给娘娘,只望娘娘不嫌弃,祝太后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牧世子温文如玉,长相俊逸非凡,为人谦和低调,待人有礼。虽不在朝为官,却食国家之俸禄,类似于现代的不用工作的公务员,又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革职。
在公仪国,除了公仪熙,他便是公仪国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之一。
此时见他飘然如玉的站出来,说话的声音又如一汪清泉,泼进了众女子的心上。
女眷那一片,已经有许多女子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尤其他说出了新奇的东西,众多人的眼神便肆无忌惮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要好奇来掩盖内心深处的渴望。
圣和大陆有许多的奇珍异兽,众人见过会说话的鹦鹉,会说话的八哥,却从未听说过画眉也会说话,更别提会背诗的画眉,何况还是一对。
活了五十多年的孝贤太后也是第一次听说。她立刻来了精神,对上官牧清道:“快,呈上来让哀家和皇上看看。”
孝贤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立刻来到下首,从上官牧清的仆从手里接过鸟笼,又屁颠屁颠的回到大殿之上。
紫檀木的圆形鸟笼上覆盖着一块青缎苏锦,将画眉鸟遮掩在其中。
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会说话的画眉鸟是个什么样子。
另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掀开苏锦,露出里面的一对一模一样的鸟儿来,样子十分漂亮。
画眉彩色斑斓,头顶至上背具青褐色的纵纹,纵纹前段色深后部色淡,眼圈白色并向后延伸成狭窄的眉纹,其上缘白色向后延伸成一窄线直至颈侧,状如眉纹,额间则为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