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的声音清冷中带有一丝的温怒。
惜春拉耸着脑袋:“小姐对不起,那小兔子跑的太快了。朝着妍妃娘娘的云安殿跑过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不敢去妍妃娘娘的寝殿。”
何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算了,本王妃自己去抓。”
殿外的公仪熙脚下一顿,何絮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动物了?
在他的感知里,她似乎就没有在意的东西。她居然为了一只兔子生气。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兔子能让让冷漠淡然的她产生一种叫做怒气的东西。
惜春连忙从另一侧走过来,隔在何絮与帘子的中间,让外面的人看不清何絮的身影。着急劝阻:“小姐,您出来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王爷该着急了。”
站在一旁的风铃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嘴巴一张一合问道:“王爷很在乎王妃吗?”
平日里的风铃不苟言笑,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很是严肃。
朦胧中,何絮端起一盏茶来,轻轻呡了一口:“风铃,你来王府半个月了,你觉得王爷在乎本王妃吗?”
风铃认真的想了一想,道:“奴婢在府上半月,从未见王爷到过紫黎苑。”
何絮点点头,卷起了衣袖,将手上的伤口露了出来,“看看,这就是王爷在乎你家王妃的证据。若一个人在乎另外一个人,会这样的虐待吗?”
一室昏暗下,再有一个惜春相隔,公仪熙看不清说话之人脸上的表情。但那一截露处的皓腕约金环白皙纤细,只是那深红色的伤痕却是格外的清晰。
个半月了,她手上的伤痕似乎没有变淡的迹象。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些伤痕是出自他公仪熙的手笔。
风铃抽吸一声,冷冷的声音中的带有一丝心疼,她问何絮:“疼不疼啊?”
风铃的话语落在公仪熙的耳中,有一刻,他忽然也觉得那些伤痕可能真的有些疼。
顿住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了。正如风铃所说,他是在乎她吗?他承认他有点喜欢她,但是至于在乎吗?他也不知道。
他一直觉得何絮是他的所有物,不管他怎样对她,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何絮收起衣袖,淡淡道:“走吧,随本王妃去捉兔子。”
看到珠帘之外,一抹深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何絮”又坐回了凳子上,朝着惜春、风铃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演的怎么样?”
喜庆的大殿中,上官牧清看着眼前陌生的脸。眼前的女子一张美丽的脸庞上,有一双熟悉的眼睛,眼眸冷漠清冷,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
“牧世子还真是有眼光,林阁老的孙女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孝贤太后逗弄着身旁的画眉鸟,心中欢喜。牧世子送了她一对可人的画眉鸟,她也赐一个可人的娇夫人还礼,她自觉得自己做得十分的合情合理。
上官牧清眼神迷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揭开了眼前人的面纱。
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眼中的冷漠吸引了他,她一整张脸被面纱遮盖,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当时以为眼前的人就是心中念念之人。所以,他情急之下,揭开了她的面纱。
之前朝阳便说过,为他选妻,不问出生,不看面色,要的就是那一种感觉。他揭开谁的面纱,便求孝贤太后将谁赐给他做夫人。他当时为了朝阳,便没有反对,只想着,一个都不揭开便是了。
只是,当他看见这双熟悉的眼睛时,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牵引着他掀开了这层面纱。他自己都掀得莫名其妙。
眼前的人的确美极了。可是在他的眼中,只看得见她一双清冷的眼睛,只能感受着她淡漠的气息,一种熟悉的感觉索萦着他。
更为甚的是林语清的声音,清冷的声音中带有着几分淡漠,如山涧流淌的小溪水,也有几分熟悉,她淡淡道:“世子既然揭开了民女的面纱,却又不肯接受太后娘娘的赐婚,不知世子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