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香岛以后到如今,她是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有了方向和目标。
“砰”的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蓝眸穿戴整齐的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爽朗道:“絮弟,起来了没有?”
蓝眸看到何絮正坐在床榻上发呆,喜滋滋跑过来拉起何絮的手道:“走,为兄带你去泛湖!”
何絮皱起了眉头,他什么时候成为兄长了?按年岁来算,蓝眸应该叫她一声姐姐才是。
不过,心情甚好的何絮懒得与他计较,几天来,她没吃没喝的,没住的,穿着同一件衣服在临江城里逛了两三日了。也亏了蓝眸,她才能吃饱喝足睡够。在称呼上占了些便宜也无妨吧。
何絮正要起身,却发现身体一阵酸痛,她脸色一下子潮红起来,做个梦竟然也需要体力!
蓝眸调侃道:“絮弟昨夜莫不是背着哥哥找乐子了吧?昨夜哥哥问你要不要乐子,还说不要呢,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就是滋润过了的样子!身体没力气吧?今晚哥哥给你吃样好东西,保证你明日起来没那么四肢乏力。”
何絮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听着蓝眸的话一阵羞耻,抬起脚朝着蓝眸的肚子踢了过去。
她出脚的速度太快,蓝眸来不及反映,已经被他一脚踢到在地了。她色厉内荏道:“休要胡说八道!”
看她生气的样子,蓝眸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道:“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
何絮清咳一声,道:“不是说去泛湖吗?走吧,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没享受过生活呢。”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蓝眸抓了抓后脑勺,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砰”的一声巨响从隔壁传了过来,何絮停下穿鞋的动作,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声响。砰砰砰又是一阵巨响,还有几声抽吸声。
蓝眸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隔壁住了一个暴虐狂,听说专喜欢长相好看的男子下手。你这幅样子定然会被他看上的,咱们快走。”
说完不给何絮说话的机会,拉着她便往外跑。
跑出了临江楼,何絮一把甩开了蓝眸的手,她一不招惹人,二还是不招惹人,跑什么跑嘛。她其实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被蓝眸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荡子称为暴虐狂的。看看能不能和公仪熙媲美。
蓝眸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拉着她的手,触手既柔,软糯滑腻。舒服极了。他想,怎的一个男子的手这般软滑?倒像个娘们的手。想到自己的重任,蓝眸甩甩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惹一身骚在身呢。走,泛湖去!”
何絮刚转身的那一刻,临江城的二楼之上,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猛地推开了窗户。清风袭来,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便看见不远处,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在一道蓝色身影的拖拉下消失在了人群中。
公仪熙不甚在意的收回了冰冷的眼眸,难得看到有人敢穿紫色的衣物。
“王爷,侧妃娘娘求见!”身后传来轻颤的禀报声。
公仪熙皱起眉头,冷声道:“滚!”
丫鬟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去,并关起了房门。余下房间里一片狼藉,是公仪熙发火砸光了房间里所有一切能砸的东西。
公仪熙回头看向自己的大床,床榻上似乎还留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美妙的梦,那么真实,又那么的让他悲痛。
昨夜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何絮!如今的何絮整日躲在房门里不出门见人,每日嘤嘤哭泣。哪里有昨夜怀中人的刚柔之气?他隐隐记得。昨天夜里怀里的人,身上香喷喷的,语气动作也有着曾经的刚柔之气。而且,她从未那么主动过!
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他自己的洁癖他知道,活了二十六年,除了何絮,他那张骄傲的嘴巴还没下口亲过任何人呢!
难道说,这只是一个梦?
他缓缓走到床榻前,床上的凌乱似乎宣告着,那不是一个梦!忽然,他看见枕下静静的躺着一支檀色的木簪。他微微俯身,抽出了木簪。
只是一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兰花木簪。不过,却也简单得很别致。他将木簪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檀香袭来,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