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丰神俊朗,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像牛奶一样光滑。
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向上扬起,画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让人如如沐清风之觉。
身后嘈杂的喊叫声震耳欲聋:“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快,捉住他!”
老鸨的声音更是一阵尖厉:“捉住此人,每人赏银二两!”龟奴们的月钱不过二十文,有了二两赏银,更是卖力的朝着何絮冲来。有人甚至从二楼雅间的窗户里爬出来,就要学着何絮的样子往下跳。
何絮皱眉,看这架势,老鸨捉住了她,非宰了她不可。顾不得眼前此人心机深沉,在背后做了许多阴损之事,她无奈朝着男子抱拳,道:“上官公子,见笑了!不知可否……”
她的话未说完,上官牧清已笑着答道:“自然可以。”他快速站了出来,拉着何絮,把她拉进了马车,放下车帘子,对车夫道:“速速离开这里!”
马车里很是宽阔,没有豪华的毡垫,也没有华丽的靠枕。只在塌上铺了一层不算很厚的褥子,散发着淡淡的闵果香,马车中间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点燃着一只忽明忽暗的红烛。
上官牧清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用一双深情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看。数月不见,她依然美丽动人,清尘优雅。
马车快速穿过街头,扬起一阵尘土。直到马车后嘈杂的喊杀声淡络下来。上官牧清这才摇着代表风流倜傥的玉折扇幽幽开口。
他没有问何絮为何会出现在此,为何如此狼狈,只温声道:“能在这里见到何姑娘却是有缘,一别数月,不知姑娘过得可还好?”
不知姑娘过得可还好!一句话像是一颗银针扎在她的心里。她过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他都在他计划之中吗!自第一次见面开始,上官牧清就像是躲在水底的鲨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出现咬你一口。
她曾经把他当做朋友,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尽管他匪夷所思的事情里也多次救了她。他陷害过她,却没有要过她的命,且有两次还救了她的命。这些她承认,并且也感激他。但在何絮的心里对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面对他的幽幽之语,何絮淡声道:“就是不知这是缘分,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了。”
临江城夜晚的风有几分清瑟,微风拂来,掀起了马车帘子。两张马车擦肩而过时,公仪熙看见了对面马车里一抹淡紫色的背影正对着他。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
虽然只是一瞬间,公仪熙却看见马车里的背影纤瘦,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垂落在身后,说不出的熟悉。
“驾……”马车疾驰而过,只留下那道背影从他的眼前掠过。公仪熙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今夜,他的心跳剧速。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微风拂过,吹醒了尚在迷糊中的何絮,她抬起清冷的眼眸,在昏暗烛光的照耀下,直视他的眼睛道:“还未感谢上官公子的多次救命之恩。”
上官牧清与她清冷的目光相撞时,苦涩一笑。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