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白关上房门,给唐棠倒了杯茶,“喝点茶,喉咙会舒服一些。”
唐棠垂下眉眼,笑,“谢少傅忘了?我先前走出您的房间前,便已喝过了。”
“再喝。”
唐棠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同屈辱,接过了谢瑾白递来的茶。
如同饮酒一般,一口饮尽。
将手中的杯子倾倒,杯口向下,复又将杯口向上,怒目看向谢瑾白,“现在,谢少傅可以将荷包还给我了么?”
谢瑾白抽走唐棠手中的空杯,反手握住了他方才持杯的那只手。
唐棠心中大骇。
犹如被火烛烫了掌心,唐棠骤然地将手抽回,错愕而又震惊地望着瑾白。
谢瑾白拉过唐棠抽回的那只手,双手纳于掌心,摩挲着,放在唇边轻呵,“屋子里烧着地龙,茶也是新添的,怎么你的手还是这么冰?”
温热的气息徐徐吹在他的手背上。
唐棠身子战栗。
“够了!”
唐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衣摆不小心府将桌上的茶杯拂落。
“咣当”一声,茶杯摔在了地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唐棠脑袋晕眩得越发厉害。
指尖用力地扣着自己的掌心以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唐棠冷冷地睨着谢瑾白,声音冷冽,“谢少傅放心,今日未眠所听到的事,未眠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还请谢少傅将荷包交还予我。”
“这个荷包,对小唐大人而言很重要?”
下颚绷起不悦的弧度,唐棠一脸冷漠,“同谢少傅无关。”
“噢,是么?为怀瑜我觉得,这个荷包里头的玉佩,瞧着甚是熟悉?”
一块莹润洁白,质地上乘,其下坠有红色流苏的玉佩被谢瑾白从荷包中取出。
仿佛被黄蜂的尾针给蜇了眼皮,唐棠怒目瞪着谢瑾白,眼尾泛红,“你私翻我的物品?!”
“我捡到时,它已滑出荷包。”
唐棠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嘴唇紧抿,一言未发。
谢瑾白注视着唐棠,“小唐大人可否告知,为何我幼时所遗失的玉佩,会在你的荷包之中。又为何,会被你当成重要物件妥善收在你的荷包当中?”
“谢少傅言未眠手中这块玉佩乃是你幼时所遗失的那一块,可有何证据?”
“这块玉佩,乃是我幼时贴身之物。是我三哥亲手打磨,雕刻,上面的纹路极为特殊。世上此次一件。唐大人若是不信,此时便可随我回太傅府一趟,家父,家母,家兄,乃至府中婢女,童仆,皆可作证。”
唐棠握着玉佩的指尖泛白,发颤。
这块玉佩,的确是谢瑾白的。
后来阴差阳错,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年,他一直都贴身收着,无论条件再艰苦,都未曾动过当掉玉佩的念头。
玉佩上原来的流苏因为他日日抚摸的缘故,早就破旧不堪,他每一年都会定期更换,即便是盛放这块玉佩的荷包,亦是请的颍阳城内最好的秀坊里头的姑娘所定做的。
“唐大人的问题我已回答过。现在,该唐大人回答怀瑜方才所问的问题了。这块玉佩,为何会在你小棠大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