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是唐小棠,便是季云卿、平安,余琢三人也吃了一惊,面上均由不同程度的讶色。
唐小棠余光扫了眼他家小玉哥哥。
嗯,很好,他们这些人里头,只有小玉哥哥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变过,瞧着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
就是稳!
“你不怕朕?”
季云卿眯起眼。
“怕?你若是赤着身子,在地狱的烈火里烹过一回,煎过一回,炸过一回,烤过一回,还会惧怕这人世间所谓的权势么?”
嚣张至极的,癫狂至极的言论,可不知是那声音实在太过好听,还是因为珠帘后头的身子太过曼妙之故,听着不但不令人生厌,反而奇怪地生出几分心疼,心疼这位姑娘之前到底遭遇了些什么,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季云卿冷嗤,“朕倒是不知,时人口中所谓武艺双绝的奇女子,竟是个疯子。”
“噢,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大了解逢笙嘛。”
声音软软的,听着竟然有几分娇憨。
语气依然欠揍也便是了。
唐小棠心想,季云卿此时心里定然是已经被气得够呛。
这位逢笙姑娘方才那句的意思分明是,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大家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大家不够了解我。
唐小棠简直要对这位逢笙姑娘心生敬意了。
胆敢这么同皇帝抬杠的,这天底下,除了太后跟国舅,逢笙姑娘绝对要算上一个。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拿你最为心爱的东西来换呀?没想好就换下一个吧。”
嗯,很好,太后同国舅怕是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轰小皇帝走人的。
逢笙姑娘绝对是东启第一人!
“请问逢笙姑娘,怀瑜兄同唐公子,他们二人分别交出了什么?”
余琢忽然问了一句。
“逢笙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这种任性至极的话,在这位逢生姑娘嘴里说出,却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唐小棠只看余琢铁青的脸色,便知道对方被气得不轻。
“站得逢笙的腿都疼了。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进来啊?”
唐小棠还没反应过来,谢瑾白已对着季云卿的方向微点了点头示意,便牵着他的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余光中,唐小棠瞥见季云卿微沉的脸色,唇角不受控制地扬了扬。
“二位请坐。”
这么客气的言论,必然不是出于逢笙口中。
唐小棠同谢瑾白还是选择他们上次坐的那两个位置。
云岚端上果盘,酒水。
外头小厮开始收起甲板,画舫逐渐地离开岸边,往河中央驶去。
逢笙也同上次一样,也不问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喜欢听什么,便怀抱南桑特有的乌琴,拨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