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起。
总不至于说自己这是迁怒了吧?
浩子见唐小棠着急着解释的模样,爽朗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这种面对面坐着,彼此之间却互不理睬的感觉着实太过糟心了。
唐小棠倏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对船夫低声地道,“对不起啊,这位小哥,我,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想,想进去换,换身衣服……”
“哎,好。我去给你拿啊。”
浩子弯腰进船篷内,给唐小棠取来了干净的衣服。
“在里头换就可以了。”
“嗯,多谢。”
唐小棠从年轻船夫手中接过了干净的欢喜的衣服,弯腰进了船篷内。
唐小棠换了衣服出来,谢瑾白已经不在了船上。
船夫浩子在将小船划向岸边。
船夫的衣服同鞋袜穿在唐小棠的身上有些肥大,他慢腾腾地挪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人呢?”
“主子不会泅水。”
唐小棠抬起头,眼露困惑,不明白萧子舒忽然说这句话是为何意。
“我不知道主子如何知晓小公子落了水,我只知晓,当他瞧见只有船夫一人浮出水面,便要脱了衣衫,跳入水中。”
唐小棠倏地一怔。
“主子心悦你。所以即便我再如何不喜欢你,也只能说服自己试着去接受,我不想主子为难。有些话,我本不该说……”
原本面向货船方向的萧子舒转过头,神情冰冷,“自朝晖楼莽撞向主子求娶,令主子成为淳安乃至京师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口中说着喜欢主子的你,到底为主子付出过什么?若是有朝一日,出事的人是主子,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我知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可是,就当是我求求你了,日后能不能少给主子添麻烦?
你既是想到出城可能不大安全,故而出于安全的考虑,给主子留了张字条,可你既是知晓出城存在一定的危险,为何还要出去?你是绝觉得,主子每日审案,调查案子,还不够辛苦,不够累?”
袖子中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唐小棠眼圈发红。
他心里头有委屈,也有不服气。
自打来到这扶风县,他每日的活动便是衙门府衙,甚少出去。
小玉哥哥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他自是也不好缠着他陪他。
他也担心过出城会不会不安全,可小豆子他们告诉现在城外都设有哨岗,而且他姐夫的那座山头从前也并未有土匪出没过。
他哪里知道出去玩便一定会出事呢?
再说了,他同小玉哥哥都是儿郎,也不存在谁依附谁,他自认为便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也一定能够想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