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好吃。”
谢瑾白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唐小棠高兴极了,转过头,扬声对小贩道,“大,大叔,再,再来一,一份蛤,蛤蜊。”
谢瑾白:“……”
“哈哈。瞧……瞧把,把你给,给吓的。我,我给我自己叫的。不,不喜欢吃,直,直接告诉我,就,就成了。做甚,勉,勉强自己?”
脸上满是狡黠的神采。
谢瑾白颇为意外,“小果儿是如何瞧出来的?”
谢瑾白从小,就不是喜怒外露的性子。
除却娘亲,便是连父兄至今对他喜好吃什么,不喜好吃什么都不甚了解。
如何……
小果儿一瞧就瞧出来了?
唐小棠歪了歪脑袋,反而一脸疑惑地道,“嗯?很……很难……瞧,瞧出来么?你方才,脸上就明,明明,白,白白写,写着‘我,我不,喜欢吃”这,这几个大字嘛!”
谢瑾白心中微微吃了一惊。
与其说是他脸上清楚写着情绪,他反倒觉着,应该是未眠对他情绪的感应越来越敏锐。
谢瑾白不由想起前世的一桩旧事来。
时逢少帝生辰,他们二人包括文武百官在内,进宫贺寿。
帝后并肩而坐,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知道,有无数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同情的,奚落的,看热闹的……
那又如何?
他谢怀瑜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人生来,并非为他人的目光而活。
那日,他唇角始终噙笑,得体应对,谈笑风生。
帝后一同敬他的酒,他自是不得不喝。
他历来沾杯酒醉,两杯杜康下肚,头脑自是昏涨不已。
那人凑过来,眉眼似霜月冰冷,唇角勾起讥讽笑容,说出的话更是像是冰刺,直直地戳人心窝,“既然不高兴,为何还要笑?不累么?”
但是,后来他是如何回应的,他却是想不起来了。
甚至那日是如何回的府,也全然没了印象。
前世他一直以为小皇帝派平安送他出的宫,此番想来……
谢瑾白眸光落在埋头苦吃的小公子的身上。
也许,前世他真的错过了太多。
—
唐小棠一连吃了三、四个蛤蜊,吃得满嘴都是油,才总算没有再点。
谢瑾白给他擦了嘴,付过银子,两人继续逛。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唐小棠的手里又逐渐多了甜炒栗子,党梅……
起初,唐小棠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