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来像他传话的分明是个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莫不是当日有人刻意算计了他?
那日来传话的那个小厮,根本就不是这人的随从,这人也从未给过他什么暗示,要求他表明心迹?
“可是当日传话的人给了你我某样信物?”
否则,以小果儿的聪颖,仅凭一句话,应当不足便冒然做出于朝晖楼当众求娶他一事才是。
唐小棠一听谢瑾白的语气,确定那日定然是遭人做局了。
“嗯。就是你小时候身上带的那块玉佩。我,我现在,还……还留着呢。”
唐小棠慌忙下了床,因为动作过急,下地时,脚踩住了吉服的一角,险些摔倒。
谢瑾白及时将人扶住。
索性也一并下了床,搂住的腰身,陪小公子一同去取东西。
唐小棠注意力全在环住他腰间的那只手臂上,就连走路都好几次紧张地同手同脚。
谢瑾白自是注意到了小公子同手同脚的手。
唇角微勾,搂在腰间的手不动声色地又环紧了一些。
唐小棠脚下一绊,险些将脚给歪了。
明明从床榻到他放东西的那个柜子,不过也就是几十步的事情,唐小棠却觉着这几十步比昔日达摩祖师东渡传佛还要艰难。
“就,就是这,这块玉佩。这,这块玉佩就,就是那,那日,自,自称是,是你的贴身随从给了我口信,并且以这块玉佩为凭信。我认得这块玉,是……是你,你的贴,贴身之物。”
唐小棠来到一个梨花木柜子前,打开柜子上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块莹润洁白的玉佩。
如果不是有这块玉佩作为凭证,他又如何会上当?
无需仔细辨认,谢瑾白便能够确认,这玉佩确乎是他的东西。
这块玉佩上乃是谢家祖上之物,上头纹路极为特别,寻常雕刻师便是仿也决计仿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这块玉佩确实是幼时不离身的那一块,不过在数年前便已经丢失了。”
虽然多半也猜到了。
但是得知这块玉佩当真只是丢失,被有心捡了去,还做了这么一个局,并非是这人的赠予,要说心里头不失望定然是骗人的。
“呐,物归原主。”
未将心里头的失落表现出来,唐小棠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
“嗯。”
谢瑾白接过,低头,动作自然地将它系在了唐小棠吉服的腰间。
唐小棠错愕,“你……”
“这玉佩乃是谢家祖传之物。如今我将他赠予你,你便是它的新主人。”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玉佩绕过红色系绳,挂于腰间。
谢瑾白松了手。
红色的吉服,垂挂一枚坠有红色丝绦的玉佩,所谓相得益彰,无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