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吃,吃了的。”
“咕噜噜……”
肚子就跟存心拆他台似的,再一次响了起来。
唐小棠双眸注视着书本,佯装无事发生。
萧吟走过去,将他手中的书给拿开。
唯一的遮挡物没了,唐小棠被迫同萧吟对视。
萧吟注视着唐小棠,语气严肃,“未眠,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以你的天资应是懂的。”
未眠是一个非常有天资的学生。
只是,凡是讲究循序渐进。
像是为了多用功,将晚膳的时间都给省去,这样的法子并不可取。
长此以往,于己无益。
唐小棠眸光微闪,“我懂。可是……夫子,我想早日考取功名!”
——
“棠儿,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淳安,还是你,不过如淳安那郊外的驿站,只是他短暂歇脚之所。他不会长久驻足,即便是你去了,你亦留不住他。”
那日,父亲的话如同,如同一捧兜头浇在他衣领后的凉水,猛地冻得他一个激灵。
父亲的话固然令他浑身发冷,可也在瞬间点醒了他。
提醒了他同那人之间的差距。
父亲说得对。
不管是淳安,还是那郊外的驿站,都太小了。
飞龙在天。
谢怀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困于一个小小淳安?
太傅之子,国子监“双珏”之一,这样的谢怀瑜,注定会成为东启国的风云人物。
而他不过是连功名都没有,一个小小知府家的公子。
他拿什么去将人留住?
仅凭他一腔真心么?
人们常说,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谢怀瑜在他这个年纪时,早已是名动东启的颍阳大才子。
反观他,连学堂都未曾上过。
回去之后,唐小棠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
最终,他下定决心,便向父亲提出了求学的要求。
他要考取功名,他要一步步,走到那人的身边去。
他要那个人的目光长长久久地停驻在他的身上!
考取功名。
这天下学子,哪个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能够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呢?
萧吟自己也是在这条艰苦、孤寂的科考之路走来的。
萧吟自知劝说不动,只点到为止地道,“凡事过犹不及。”
唐小棠低头不语。
这些年,他已浪费了太过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