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在前面带路,殿中百姓纷纷向四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一行人来到那名儒生所躺的地方。
唐时茂蹲身,亲自探了探那儒生鼻息。
探到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身下之人还是有气的,唐时茂当即激动地大声喊道,“还有气!还有气!你们谁快去倒一碗水来!快!”
立即有百姓递了水过来。
唐时茂小心扶起那名儒生,试着将水喂进那儒生的嘴里。
“咳咳咳咳……”
那儒生先是微弱地咳嗽数声,接着,虚弱地睁开了眼。
“活了!活了!”“真的活过来了!”
“唔!唔!唔!”
那老妇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咳嗽着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
可怜嘴里塞了帕子,什么话都说不出。
“放了她吧。”
谢瑾白对押着妇人的那两名官兵吩咐道。
两名官兵也便将人放了。
“庆儿,庆儿……娘的庆儿。”
老妇奔至儒生跟前,抱着死而复生的儿子放声大哭。
原来,大殿闷热,那儒生昨夜挑灯看了一夜的书,身子疲乏,加之一夜未睡,气血不足,气息一下子没能缓过来,故而忽然晕倒在地。
那老妇约莫当时事发时太过慌张,根本没仔细探清楚儿子鼻息,误以为儿子死了,故而才有官兵失手将人打死这样的误会。
不管怎么样,没有闹出人命就好。
唐时茂刚要松口气,只见外头官兵慌张来报,“大人,不好了!有附近寺庙的百姓冲出山寺,同驻守在山道的官兵起了冲突,非要下山不可!”
唐时茂大吃一惊,“什么?寺庙各大出口不是都派了人轮流把守了么?百姓如何出去的?”
那官兵苦笑。
府衙兵力不过区区数百人,这几百人既要派去一些把守各大山道出入口,又要把守山上的各大寺庙、道观,人手哪里能够?
若是只有数十百姓想要下山,他们的人尚且能唬一唬,拦一拦。
可眼下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要求下山,他们的人手如何能够?
谢瑾白问出事情的关键,“欲要下山的百姓现聚在何处?”
是了,现在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唯恐会再出现兵卒将人打死,或者是伤人之事,唐时茂连忙追问道,“你在前面带路快,快带本大人过去。”
唐时茂急忙让兵卒带路。
此时外头还在下着雨,天又还没亮透,又担心百姓会闹事,会伤害他阿爹,唐小棠放心不下,见他阿爹随那兵卒出了大殿,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