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一边咬牙切齿的碎碎念着,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软垫,放到座位上坐下了。身边同学目光惊异的望过来:“陆言,秋天都没到呢,你就嫌座位冷啦?”
唐久一腔辛酸不足为外人道,只好冲对方露出一个蜜汁微笑,同时在心里再度把某个老男人咒骂了一百遍。
上午大课结束,唐久收拾好课本走出教学楼,被傅远航堵了个正着:“小言,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比起前两天,傅远航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眼下一片乌黑,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疲惫。唐久回忆了一下时间线,差不多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于是抱着一种找乐子的心态,心情愉悦的跟着傅远航来到教学楼一处无人的天台。
“小言,我真的没办法了。”傅远航抹了一把脸,沙哑着嗓音说,“家里公司倒闭了,还欠了……很多债。”
唐久抱着手臂,没什么情绪的“哦”了一声。
“我爸被人坑了。”傅远航咬紧牙关,“那些人带着他去赌博,合伙骗了他的钱,我和我妈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把公司掏空了,甚至还欠了五百多万的赌债…我妈已经哭晕进了医院,我这两天一直在到处借钱,但我姑姨他们家一听到数目,二话不说就跑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小言,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傅远航恳求说,“五百万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但却能要了我的命!昨天讨债公司的人已经去家里闹了一通了,他们还威胁说如果再还不上,就要……就要砍掉我一根手指!”
似乎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场面,傅远航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惊慌和恐惧,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唐久的手臂:“小言,求求你帮帮我!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了,我保证会对你好一辈子,我保证——”
“不可能。”
“……什么?”
“我说,”唐久口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不可能。”
冷水当头浇下,唯一的、最大的希望被毫不留情的掐灭,傅远航只觉眼前发黑,嗓音在极度的绝望恼怒之下几乎要劈裂:“陆言,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表妹偷你的画参加比赛是她的错,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顶多是帮她打开了你的宿舍门,她当时那么着急,哭着求我,我能眼看着不管她吗?”
“还有我舅舅,他坐牢不都是你害的吗?别说你是什么受害人,他那么多人不找,怎么偏偏找你?谁知道你那晚上是不是先勾引他了!?”
“当初你给我爸妈开了公司,现在公司破产了欠债了你居然说不管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拿钱给他们开什么公司啊?你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唐久听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