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说,还是要我逼你说?”
阿茵颤抖着嘴唇,突然崩溃的哭了出来,哐哐哐的往地上磕头:“皇上、王爷饶命!是贵妃指使奴婢做的!”
“奴婢和皇后身边的宫女映秀是一同进宫的,关系很好,今天中午映秀去给皇后送梅子汁,我找了个由头支开映秀,在梅子汁里下了媚药……一切都是贵妃逼奴婢做的,说不听话就要杀了奴婢的爹娘!求皇上开恩啊!”
众人一片寂静,只有小宫女崩溃哭泣的声音。
“人证物证俱在,”晏玉琛淡淡看向沈珂,“贵妃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沈珂身子一晃,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晏玉轩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问沈珂:“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您居然问我为什么?”沈珂居然笑起来,他一改往常温柔无辜的姿态,双眼骤然爆发出刻骨的恨意,直直看向晏玉轩,“幼时陛下就对我承诺过,说此生非我不娶,可你却把皇后的位子给了林谨之!江南重逢后,你又发誓说此生只爱我一个人,可后来呢?林谨之那个贱人只不过使了些卑劣的伎俩,就再一次挽回了你的心!”
“他只不过是个卑贱拙劣的替身而已,凭什么从我身边夺走你!?”沈珂双眼血红,歇斯底里道,“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
晏玉轩震惊的看着他。
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扭曲的面孔上写满恶毒、怨愤、疯狂,和他记忆中那个羞涩腼腆、善良温柔的小珂儿完全不是一个人。
还是说,记忆中如月光皎洁无暇的那个人,其实自始至终就不曾存在过?
剧烈的失望将他从头到脚淹没,晏玉轩突然不想再看沈珂一眼,转过头闭上眼,疲倦的做了个手势。刘平楼会意上前,和另一名禁卫架住沈珂要把他拖下去。沈珂眼睛死死盯着晏玉轩,声嘶力竭的一遍遍重复:“皇上,你说过会立我为后的——你说过会永远只爱我一个人的——”
——
沈珂因蓄意谋害皇后,被废了妃位,由专人押回皇宫,如无意外的话,冷宫就是他余生的归处了。
晏玉轩好像因此颇受打击,接连几日闭门不出,埋头处理政事。唐久因那药的副作用,亦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第三天才找回了精神,觉得浑身粘腻的难受,立刻去了行宫温泉沐浴。
此处温泉是天然形成,后又进行了改造,在周围饰以山石花木,环境静谧清幽,温泉中还加入了珍贵的中药材,有温经活络、通行气血的功效,专供皇室贵族使用,故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
唐久让伺候的人都散了,除净衣物泡进温水中,霎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靠在一方石头上,惬意的闭上眼睛。
多行不义必自毙,坑多了人总会把自己坑进去,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是没错的。
虽然这次自己也吃了个大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