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想了想,被说服了:“好吧,那儿臣不去看他了。”
顾励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对贞儿说:“你可以三天出去看他一次,或者三天一次,把小猫叫进宫里来,好不好?”
正好他三天要去见一次奉奉,刚好可以把小猫叫进宫里来陪着贞儿。
至于贞儿的安全问题,他已把贞儿身边的人都筛查了一遍,内侍们耳提面命,要他们务必把人看紧了,又让心腹侍卫暗中跟着,以免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贞儿也懂事,知道无论去哪儿,都要先跟父皇说一声了。
贞儿欣然同意,攀着顾励的手,踮起脚,想去拿顾励放在桌案上的笔,却不小心把茶盏带倒。
茶水泼了出来,顾励连忙把贞儿抱开,去抢救书册。那副《大树悲号图》泼了水,原若溪登记的册子也被打湿了。
他叫来人,把打湿的东西搬到太阳底下晒晒,拿起册子看看还能不能抢救过来。
这时谢莲走进来,对顾励行礼,禀报道:“陛下,那家桥头字画店关门了。”
顾励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他,问道:“为什么关门?”
“说是掌柜的回乡探亲去了。”
顾励看了一眼放在阳光下的字画,皱着眉头。他原本没注意过这一间小小的字画店,可这种时候关店,太蹊跷了。
顾励正思索着,谢莲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打湿的册子,忽然咦了一声,说:“陛下,这册子有些古怪。”
顾励仔细看了看,谢莲走上前来,看着摊开的那一页,这一页正是原若溪登记错了的那一页,因为浸了水,书缝有些裂开了。
“这一页,不太对劲。”
顾励把册子放在案几上,谢莲把册子拆开,小心把这一页扯了下来,展示给顾励看。这一页边缝处,纸张有些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这像是……”像是从别的卷册取出来一页纸时,不小心多撕去了一点。
顾励立刻叫人传江延书进宫,又对谢莲说:“传我口谕,将字画店的掌柜捉拿回京究问。”
谢莲出了宫去。
没多久,江延书进宫里来了,顾励把那一页纸张展示给他看。江延书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他拿着书册,匆匆告退,向顾励保证,日落之前他会再进宫里来,给顾励一个交代。
顾励猜到了几分,杂色银收入的账册和足色银收入的账册乃是分开的。难道是有人把杂色银的账册中取出了一页,夹入足色银中,待原若溪登记过,其他的郎中按照足色银的额度发放了宝钞,此人再把这一页取出来,放回杂色银的账册中。这些主事们每日有大量登记工作要做,谁能记得清每一次的账目登记,只要不是有人闲来无事,把账册拆开了查看,便可瞒天过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