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大哥了!想死大哥了!”廖晓拂在大哥怀里不停拱来拱去,好比欢快的小兔儿蹦跶着,九千岁端正稳重的架势早忘了个干净,“大哥怎么会去西番了?若不是皇上告诉了我,我还当大哥一直在胤城!”
廖子孟声音发颤,不停拍打着三弟的肩,怕他太过激动喘不上气:“多大的官了,还没轻没重的,跑快了当心喝风。若叫这宫里的主子看见就该治罪了。”他还当这宫里是有主子的,三弟官职再高也是伺候主子的公公,哪里能猜到这偌大的凤鸾宫就是皇上特意为三弟重新修葺的。
“这宫里……没有主子,大哥安心就是。”廖晓拂仍旧与家兄撒欢,两只脚前后交替地踢打着地面,声音却少了几分底气,怕大哥问得过多。
“怎么会没有主子?”果不其然,廖子孟总觉出有地方不对劲,一种微妙的原因自眼前闪过,忍不住蹙眉又问:“对了,那传我入宫的大公我看着不像随意能差遣的样子,拂儿可认得?”
廖晓拂自知瞒不住太久,乖巧地应声:“喏,认得……那是,那是我师父,八岁入宫后就将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不是父子更甚父子。
这样说就说得通了,廖子孟一下子揪住了疑问,心神不宁:“你师父?你是何样的官职竟能使唤起师父来了!不像样!”
“我是想着旁人去请大哥的,可是是师父他老人家不安心,怕旁人做不好才亲自跑了这一趟。”廖晓拂不敢撒谎,也不敢启齿自己这身份,只得道:“大哥莫要担心了,师父他心宽仁义,绝不会因着这点子事怪罪我,师父可疼我了,当真将我视作亲生!”
“你啊!你这才做了皇上身边的官,万万不可轻飘了,怎么还能使唤起师父来了?”廖子孟咬紧了牙根,还当是拂儿忘了本,急急又问:“快与大哥说说,那年你带着一位侍卫回家,那人……那人是皇上还是安王?这样荒谬的弥天大谎你怎么敢呐!”
廖晓拂心里一顿,心道不好,怕是瞒不住了:“大哥好不容易见我一回,劈头盖脸一痛教训……”
“不是教训,大哥是知道你在宫里谋生不易,你年纪小又官职高,切莫做那海市蜃楼,恍然一现!”廖子孟急了,见三弟头上冒出了汗,又心疼拂儿叫自己骂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