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没给他治好。你好好陪着那孩子,若他脾气不好,惹你难受了,你便与管家伯说,管家伯给你做主。”说着,赵皇后卸下腕上一对儿的血翠云纹镯,亲手给廖依依戴上了,“这镯子是我佩戴多年的,你现下戴着圈口还大,不要紧的,回了宫我叫人给你送些合身的来。你在此处好好陪着怀安,若是想三哥哥了,能安排你们兄妹相见我便尽力而为。那……时候也不早了,我不能在府里久坐,你与怀安也要彼此体谅,我……我若有空,再来看你。”
廖依依不敢收这份礼,顾不上说什么就要褪下镯子还回去。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便不再说话了。廖依依自知这礼收了便只能谢恩,便福礼应下。
什么?这就走了?不提五弟的事?不提太子的事?就浅浅几句叮嘱,就要回宫了?祁容有些不敢信,从那缝隙里又瞥一眼,见着母后一再叮嘱着丫头,面上又是不舍又是不忍,一再回顾才转过去,等着廖依依将房门打开。
也好,这样走了也好。本就是无缘的母子,见不着也好。祁容劝着自己,却忍不住目送皇后那抹背影。皇后的发髻真高啊,百合步摇袅袅生资,看着就怪重的,不知压在头上多年可否会酸了颈子?原来母后的背影也是好看的,想必五弟在宫里日日能见着,日日能给母后请安磕头去。这样的背影,在五弟眼中并不珍贵,于他,恐怕就是极为难得了。
怎料房门一开,祁容就听见极为刺耳的一声破空箭哮,好似穿空而过的哨子朝这边来了。屋檐上静候多时的除了蝠翼,还有淬了劲毒的十.字.弩。那短箭从檐上而过,贴着廖依依的脸,划破一道而后刺中了她身后的人。
蝠翼只道先开门的必定是侍从,主子在身后,却不知这一箭没将太子刺中,不巧落在了皇后胸口上。屏风后,四皇子眼瞧着那抹背影晃了几晃便直摇而下,朝后倒去,没抓住惊慌失措的廖依依,宛如一只绝美的金凤凰从梧桐树枝坠落而亡,要直直落入看不见的沟壑中去。
“娘!”屏风轰然一声歪倒,在砖面上拍得粉碎。四皇子迈开步子,眼角赤红,朝从未抱过自己一下的赵皇后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尼古拉斯.邪魅狂狷.祁老四啊,不经历风雨,是不会长大的……
陈鸳:来,老九,师哥问你些事情。
小福福:啥事儿啊?六哥你吃不吃瓜子?太子给买的。
陈鸳:去去去,谁稀罕你这点子南瓜子。我问你,太子在北境有没有对你不老实?
小福福:……殿下光明磊落,怎么能对我不老实呢!
陈鸳:那……你有没有对殿下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