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这里伤着了?要不……我给殿下揉揉吧。”就如祁谟所料,廖晓拂果真长出兔耳朵似的,蔫蔫地留下来了。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伸手给太子揉着肋骨下方,软软的指腹又按又抚,差点儿将祁谟撩出一身火来。
祁谟醒醒鼻子,险些直接冲下两条鼻血,勉强正色道:“咳咳……这样很是有用,叫你按揉按揉,好似不那么疼了。今日这事呐,是我与青松商讨过的,苏家兵跟重阳候一个脾气,我若没有真本事,就算真放粮了也是无人信服。可总不好叫孤这个太子将练兵总教头抓来,说你我今日就分出个高下吧,若输了就叫苏家兵听孤调遣了。这不是摆明将人折辱吗?若真要这般做了,苏青松头一个站出来将孤这太子揍趴。”
“苏大人?”廖晓拂惊道:“看不出来苏大人也是个能打的。殿下莫非比不过?”
“诶,自小就略逊一筹。你方才按的地方很好,再往下一寸,莫停啊。”祁谟趁机将人腰谷揽住,陈白霜如今不在更是大胆了,“他在府中有师傅管教,每日可练足三个时辰。孤哪儿敢叫人看出来,在宫里只能以剑代枪,融会贯通,打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你可莫要胡乱仰慕他去。”
手下是男儿精壮的肌腹,廖晓拂五分心疼五分好奇,这里揉一揉,那里按一按,一想方才殿下形如鬼魅的好身手,咻地将脸红了个透。低着头只听殿下继续道来:“……父皇又不给军粮,孤只能快马加鞭先至豫州,免得军心散在半路。好容易把四哥那笔银两等来了,还要略施一计,借花献佛才将人心收拢了。诶,谁料孤挨了一掌,还有人放着不管,叫嚷着要去伺候旁人去。”
“是殿下先与人动手打架,也不与奴才说!”廖晓拂反驳道,全然忘记眼前这人是自己主子,要做什么确实是不必先和他说,“殿下往后若是再与人打架,奴才就去伺候旁人,随便伺候谁都好。以后也不给殿下……也不给殿下……”
祁谟枕着小福子的腿正舒服呢,合眼假寐,听他忽而停下不说了,眯眼就看一张红透了的脸在上头。再回想方才他断句的地方,稍稍琢磨,笑盈盈地接道:“怎么?以后也不给孤做什么?嘶,原是廖公公想要侍寝了。”
廖晓拂惊炸了似的将手一缩,急道:“殿下浑说!什么这个那个……听不懂。”
“孤不是猛浪之人,再等你长两年。”脸上是不能再认真的正色,说得话却叫人听了烧耳朵,手按在廖晓拂的手背之上,祁谟说:“若是廖公公不信,也可撩拨回来,考验一番太子定力如何。”
“我……我出去解手!”廖晓拂禁不住太子戏弄,听得心惊胆颤,坐都坐不住了,把人从腿上推下去拔腿就跑。只听身后一阵窸窣布料声,殿下必定披上衣袍追出来了。自从入了营祁谟就从未叫廖晓拂落单过,解手时更是不敢叫他独去。每回都是自己在后头守着,等他慢慢擦净。
将士痛饮论英雄的畅聊尚在耳边,廖晓拂却想不通在宫中那样规矩的太子怎么出来半月就虎野了呢?
至此五千禁军与苏家兵的军饷有了着落,一扫出征时的低靡不振。看来宫中盛传也不可全信。次日申时一刻,苏青松发令拔营,五千加一百兵将全数跟随太子朝奉州险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