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和林郡一起之后,他交了些“高档次”的朋友,且那些人很会对他投其所好,而祁洛却只会语重心长地说教他。
时间久了,外加在别人的怂恿下,他与祁洛便慢慢疏远了。
祁洛长得人高马大,在傅久九面前一站连光都挡住了。
“别怕,小九,”祁洛喘着气说:“谁再欺负你,看我不打得他尿裤子。”
傅久九没说话,一边跟着祁洛往外走,一边双眼泛着酸,觉得长大了的自己真讨厌。
可他现在又急着想尽快长大,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初二下学期才抽条长身高,可为了不在林郡面前那么孩子气,他还是给自己的三餐加了量。
今天他妈妈要加班不能来接他,祁洛妈妈便借了个电动小三轮,正好能一块接了俩孩子。
两人往外走了没两步,傅久九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眼圈红红地,嘴扁了扁,带着点哭音对祁洛说:“小洛,我想哥哥。”
祁洛张着眼看了他片刻,懵懵地:“什么哥哥,你哪还有什么哥哥了?”
傅久九扯扯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央求:“周末你陪我去看他行吗?我把他指给你看。”
林郡说过,他初中时,每月月底的那个周末都会到一家体育会所练球。
那是一家很高端的会所,非会员不能进入。
像他这样的青少年其实很少到这种高端会所来,但是他哥哥林启和他母亲贺彩衣对他的安危紧张到过于夸张,所以他便一直在这家会所练球。
傅久九说的“看”,就是蹲在会所地上停车场一角的石柱子后面,紧盯着林家的车。
距上次傅久九去海言偷看林郡,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且今天还是个阴天,乌云一层叠着一层,北风呼呼地吹,吹得人脸颊发疼。
傅久九戴了毛线帽,围了小围巾,做了十足的准备。
可祁洛哪知道是要在户外蹲守啊,围巾帽子手套一个没戴不说,小板寸就一层发茬,风跟贴着头皮刮似的。
祁洛气得大眼一瞪,把傅久九瞪醒了过来。
傅久九也冻得小脸通红,犹豫了片刻说:“那我把帽子给你?”
他一服软,祁洛又心软了,狠狠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不用。”
傅久九不停地搓着冻到有点麻木的手指,眼睛全神贯注地地盯着那辆黑色的冰冷钢铁。
那车子的车标,祁洛从没在马路上见到过,但又觉得有点微妙的眼熟。
他想了片刻,记起他妈在追的某部脑残狗血偶像剧里,男主角开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车子。
那镜头,那特写,那慢动作,那配角路人给的惊艳葱白又卑微讨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