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菀也知自己多想也无益,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伴雪也连忙岔开了话题,道:“姑娘,这些日子外头还在传谢家和阳陵侯府的联姻之事呢。要说这穆家姑娘当真是好命,原本无人敢娶,没想到,却得了郡主的青睐,连整个阳陵侯府都跟着走了运。”
谢云菀听了,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如何能不嫉妒。这穆氏和谢家无亲无故的,这就是给别人当小妾,大家都怕遭了牵连。
可如今,就因为得了谢元姝的青睐,即将成为谢家的五少夫人。
让她更气不过的是,三婶也这样纵着谢元姝。
要知道三婶膝下就五弟这么一个儿子,谢元姝却要插手他的婚配,这换做是任何人,也该哭闹一番的。可偏偏,她未听闻三婶有任何的不满。
她自然不会觉得三婶心中没有怨气,这谢元姝再得宠,也还未出阁,却这样丝毫都不懂得避讳的插手五弟的婚事。她这是要做什么?
伴雪看姑娘的脸色,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挑什么话题不好,怎么偏偏提及这事儿了呢?
可话已经说出来,她也只能急忙告罪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惹了姑娘生气了。还请姑娘责罚。”
谢云菀看着伴雪战战兢兢的样子,也知她是无心的。
她如今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她心中虽恼,可也不好像之前那样随意打骂她。
想着这些,谢云菀愈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谢元姝可以那样肆意妄为,不管是祖母还是皇上,都这样纵容着她。
可自己,身边只有伴雪这么一个信得过的人。
她即便不特意去比较,可又怎么能不自惭形秽。
而此时的畅春园里,郭太后听说郑氏有孕的消息,身子猛地一僵。
景嬷嬷看她这样,低声宽慰道:“娘娘,这东宫有了子嗣,到底是一桩喜事呢。您之前不也日日忧虑东宫的子嗣。”
因为那日尿血之事,郭太后这些日子也尽量让自己放宽心,加上太医院弄得汤药,她如今的气色看着倒也和往常无异。
可方才听说郑氏怀了身孕,她脑子里竟然突然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命吗?
白氏的娘亲和姐妹那样能生养,却偏偏还是被郑氏抢了先。
许这真的是天意吧。
这么想着,郭太后的神色到底是缓和了些,感慨一声道:“是啊,这虽是郑氏肚子里的,可总比一直没有消息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