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冰躺平,祁禹秋用毛笔沾了黑狗血,从他的额头开始细细描画,莫军站在一旁小心看着。
笔尖从秦冰额头处慢慢往下移,所过之处皆留下了细密的纹路,莫军只站在一旁看着眼睛都要晕了,更不用说下手画的祁禹秋。
他将最后一笔收入秦冰肚脐,伸伸懒腰打了哈欠道:“等着,干了就叫我,千万别动啊。”
秦冰话都不敢说,生怕会坏了脸上的符文,只眨眨眼表示听到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秦冰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祁禹秋在他背上同样画上符文,收笔后他严肃道:“接下来会有些疼,忍着点。”
说完手中捏着两根针,扎在秦冰的头顶,秦冰死死咬着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等整根针没入头发中,祁禹秋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针尾穿着的红线拴在自己手腕上。
莫军将一块垫子放在床边,祁禹秋坐在垫子上,把自己的三清铃交给他:“大门锁上了,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要开,若蜡烛灭掉你就重新点上,我醒来之前一定要保证所有的蜡烛都亮着,如果不能点燃,就在我耳边晃动铃铛。”
莫军心里一突,有些慌了:“祁先生,您也要睡过去?我一个人不行啊我,您早说我多带了个人来了!”
祁禹秋啧了一声,挥手道:“你看看这满院子的法阵,就算是小千年的厉鬼来了那也动你不得,怕什么怕?我不是还在这里吗,有事儿你随时可以叫醒我。”
说完拍拍秦冰示意他赶紧睡。
莫军紧握着手里的铃铛,眼睁睁看着秦冰睡去,祁禹秋的头也慢慢垂下来,简直欲哭无泪。他不时回头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盯着他,然而看来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院子里渐渐起了风,莫军额头落下一滴汗,悄悄转了个圈看看是不是有蜡烛被吹灭,却发现所有的蜡烛都像是被无形的罩子罩住一样,火焰一动不动。
这座别墅像是被隔绝了一样,刚刚还能听到不远处的虫鸣狗叫,这会儿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安静的莫军都开始出现了幻听,听到有人趴在他耳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的蹲下,蹲在祁禹秋身边背靠着床,才小心的摸摸自己的耳朵,那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躺在床上的秦冰动了一下,嘴里发出破碎的气音,莫军侧耳听着,断断续续才听出来,他似乎是在喊祁大师?
“大师,大师你等等我!”
秦冰站在破旧的街道上,看着不远处那道背影有些焦急的喊着。
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这个梦和往常不一样,不再是他写出来的那个剧本。按照以往的规律,他进入梦境本来应该出现在医院里,看着“自己”出生,然后短短的一夜走完整个人生。然而这次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小镇里,镇子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