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暧昧期的他,可以肆意调戏打趣顾阙,可真挑明了,夏谨亭比谁都害羞。
所有的俏皮话,都胎死腹中。
偏偏眼下,两人要呆在这车厢之中,往昔夏谨亭觉得这轿车极宽敞,可现在却嫌它太狭小。
小到顾阙的轻笑声都能清晰地传到夏谨亭耳中。
夏谨亭:“你笑什么?”
顾阙:“笑你可爱。”
见夏谨亭瞪自己,顾阙改口道:“你在害羞,所以我笑了。”
夏谨亭:“什么?!”
顾阙:“这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该死的!顾阙告白后彻底放飞自我,以往说话还得藏着掖着,这会儿甜言蜜语跟批发似的往外冒。
直到车子停稳了,夏谨亭的脸还在冒烟。
顾阙俯身,亲自替夏谨亭解了安全带,附耳低语道:“别忘了,我在等你的答案。”
这一句直接让夏谨亭的脑子宕了机,他下了车,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的一刻,他捂着胸口,倚着房门笑出声来。
再没有任何事,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快活了。
活了两辈子,夏谨亭第一次体会到这醉人的甜。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木匣,将那触感温润的和田玉握在手中。
浅浅的凉意让一颗躁动的心逐渐平复。
在狂喜之后,夏谨亭的理智回笼,心底生出一丝犹豫。
他想起自己前世那段失败的感情。
对顾阙动心后,夏谨亭大致明白了,在现代,他并未爱过植逢川。
他与植逢川之间,既无轰轰烈烈,也无细水长流,更鲜有亲密的举动。
上辈子,夏谨亭以为是两人相恋不久的缘故,可现在夏谨亭明白了,倘若真的爱一个人,必定时时刻刻都念着对方,只要瞧见心上人便觉得快乐,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便觉得高兴。
那种横亘在相爱之人间的化学反应,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和植逢川,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他们在彼此面前收敛了个性,摆出一副关心、理解与体谅的三好情人模样,实则掩盖住了背地里不耐烦的真相。
夏谨亭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他醉心工作,为了一个项目可以彻夜不归,他生活单调,鲜少主动策划约会……
夏谨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心虚。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前夏谨亭不懂,可现在他却明白了。
他怕与顾阙的爱情,也会走进死胡同。
心底藏了两把声音,一把在使劲儿地泼冷水——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他日你们若是分手了,便连朋友都做不成。一把在加油鼓劲:少畏首畏尾的,不答应顾阙,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