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顾阙一番细问,才知晓其中的机缘,亦受老夫人所托到那豪泰西服店里答谢恩人。
夏谨亭还不晓得自己的一句“多来店里做些衣服”被姜老夫人当了真,他规矩本分地在店里工作,间或抬眼看看店外。
这一眼便看出了不寻常,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得有人盯着店子看。
那些人藏得十分隐蔽,大抵在马路对面,全都穿着短打。
“一个、两个、三个……”夏谨亭正数着,一条抹布却横空“飞”来,他扬手接了。
阿忠沉着脸说:“把窗户擦了。”
夏谨亭低叹一声,自打广告牌挂到门面上,他的日子又不好过起来。
他一个学徒,反倒在客人面前比伙计得脸,阿忠心下嫉妒,私下里没少变着法儿磋磨他。
像这种“天外飞布”的把戏,隔三差五上演几回。
夏谨亭敛了心神,专心擦窗。不料店里却突然闯入一拨人,瞧着像是地痞混混,手里还都拎着家伙。
店里的管事认得他们领头的,赶忙上前赔笑:“什么风把祥爷吹来了,来人,看茶!”
“不必了,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祥爷“啪”地把家伙砸在桌上,随手拎起架子上的样衣,用力搓成一团。
“祥爷,祥爷,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管事看着那皱成一团的样衣,心惊肉跳。
祥爷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想让我停手,好说,把他赶走!”
管事顺着祥爷的手势看去,那黝黑的指节正正指向擦窗的夏谨亭。
“祥爷,您说笑了,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学徒,他若得罪了您……”掌柜的话未说完,便听到一阵碎裂声。
祥爷把一只大柄茶杯给砸碎了!
那本是一套茶具,茶壶连着茶杯一共五件,前些日子被齐暄砸了一件,今日又被祥爷砸了一件。
管事如鹌鹑般缩缩脖子,老实了。
“我瞧着你是个知趣的,这才给你机会,你若不照着我说的做,碎的可就不止茶杯了。”祥爷说完,身后跟着的地痞全都举起了家伙。
夏谨亭又一次成了焦点,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反应。
面对如斯恶霸,夏谨亭十足淡定,他将抹布放好,利落地跳下垫脚凳。
明明做着擦窗的力气活,衣衫却纹丝不乱,与粗放型的祥爷形成鲜明对比。
“谁派你来的?”夏谨亭问出了众人心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