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量丝毫没藏着掖着,夏谨亭听得清清楚楚。
他可不吃白莲花的套路,当即笑着顶回去:“我的确是个没心肝的,宋少如此关心蒋少,我把人让你便是。”
此言一出,惊掉了一众损友的下巴,宋凯霖也被震住了,勉强笑道:“你说什么?”
“若是你二人两情相悦,我便与蒋家退婚……”夏谨亭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谁要退婚?!”
夏谨亭回身看去,只见一龙钟老人拄着拐杖走进屋来。
宋凯霖显然认得来人,主动上前搀扶道:“老太爷,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蒋老太爷把拐杖敲得咚咚响,“不过一场酒会,一个两个闹成什么样子!”
长辈发话了,做晚辈的不好再争辩。宋凯霖沉默着将人搀到沙发上落座,一时间,厅内安静极了。
蒋老太爷用了茶,气息稍顺了些,才吩咐道:“都坐吧。”
众人依次落座,虽然还是一样的大厅,此时的气氛与酒会可谓是天差地别,大伙儿都拘谨得很。
一盏茶的功夫,蒋宽的损友们坐不住了,一个个跟屁股下长了两斤钉子似的,陆续有人起身告辞。
蒋老太爷也不留人,只一门心思闷声品茗。
夏谨亭不想与蒋家人牵扯过多,正欲离开,一直默不作声的蒋老太爷却忽然发话了:“你便是夏家的孩子?”
夏谨亭从容站定,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蒋老太爷的眼神在夏谨亭身上溜了一圈,大抵看出他身上衣裳的来历,沉吟道:“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也罢,是阿宽不懂事,委屈你了。”
说着,他抬起拐杖,用力敲了敲:“少爷回来,让他来见我!”
不多时,仆人将蒋宽领来。
蒋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看样子是和段正楠谈崩了。
蒋老太爷瞧他一眼,沉声道:“跪下!”
蒋宽一脸错愕。
“我让你跪下!”蒋老太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眼见老太爷动了怒,蒋宽不敢违逆,只能双膝跪地。
蒋老太爷深吸一口气,逐字逐句地说:“请——家——法!”
蒋宽浑身颤抖,眼看着那黑漆漆的楠木板子被请上来,双膝一软,险些跪不住。
他求救般看向宋凯霖,后者却窝在位置上,躲开了他的目光。
“爷爷!”蒋宽急了,抬手去拽蒋老太爷的衣服,却听老太爷说:“今日之事,你有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