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没有花吗?]
[废话!隐捷敏亚还真是穷得鸟不拉屎——对了。]
[这是什么?] 贝姆特困惑地打量对方拿出来的小布囊。诺因一脸献宝地道:[香包!我妹妹送的!看,里头有花……哎呀,枯掉了!算了,枯掉的花也是花,喏,拿去,我一个大…咳咳,我不喜欢这种东西,送你好了。]
[谢谢你,诺因。]贝姆特十分感动,珍而重之地接过,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起,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玩具匕首,递给他,[这个给你,是我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诺因兴奋得两眼放光,把玩片刻,诚恳地道,[还要不要?我可以再叫我妹妹做一个给你。或者等春天,我亲自摘一束送你。]在他看来,用一件武器换一包干花,对方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用了。]贝姆特定定凝视他,眼神温暖而真挚。他的身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女性,像男孩一样慡快利落、强悍有力,又纯真得让人想呵护,不禁有点怦然。
[那我就收起来咯,说不定还能捅那光头佬一刀。]
一听到仇人,贝姆特就回过神,肃然以应:[阿古达非常强,这种小动作是没用的,我们必须好好商量。]诺因粲然一笑:[还用得着商量?刚刚一仗就足够我们了解彼此了——你防守好,力气也大,明天就由你正面攻击。]
[不错,你速度快,招数狠,牵制最适合。]
两人互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
[必胜!]
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
[滚出去!]
天蒙蒙亮时,一声雷霆怒吼响彻森林,惊飞无数栖鸟,吓得送饭的人贩子跌跌冲冲跑出帐篷,不及喘口气,就沐浴了四面八方射来的指责目光。
[渥凯,我好像申明过。]阿古达寒恻恻地道,[欧莉雅是我的女人。]
[头…头。]渥凯脸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道,[您误会了,我什么…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他只是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睡靥流口水,想偷偷摸一把——注意!是“想”,没有实际行动。天晓得欧莉雅怎么会发觉,咻地坐起来冲他咆哮。
阿古达压根不信,什么也没做“他的女人”会叫得那么凄厉?当下挥挥手,命人将渥凯拖下去大卸八块。
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气葬送了一条人命,某低血压患者呆坐了会儿,又躺回去继续睡,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蠕动着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噢,我可爱的欧莉雅,你没事吧?]阿古达递来关怀的慰问,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如果说昨晚眼前的人像凛然不可侵犯的圣职者,现在就像引人犯罪的小羊羔。紫眸半阖,迷茫中透出无限风情;黑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却不显邋遢,反而增添了一份疏懒的气质。他开始后悔定下三天的期限。
[水在哪儿?我要洗脸。]诺因看了半天才看出这家伙是谁,边揉眼睛边问。
[那里有条小溪。]
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诺因朝他指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蠢蠢欲动的色狼。
掬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泼在脸上,睡意这才一扫而空,诺因俯视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副皮相和他的双胞胎妹妹一模一样,无从厌恶,只有接受。可是为什么,他成天在烈日底下曝晒,皮肤还是这么白皙细嫩?他废寝忘食地练剑,还是锻炼不出一块象样的肌肉?
没天理!不公平!
沮丧地坐倒,诺因两手环着膝盖,挂念起远方的友人。
不知道吉西安和雷瑟克怎么样了。
从小到大,他一个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和妹妹相依为命,进了王立学院后和两个死党形影不离,所以这会儿,虽然不害怕,寂寞却如潮水般泛了上来。
[你不去安慰她?]
距离小溪十几米远的树后,克劳德指着诺因,撺掇身边的首领。贝姆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人监视,我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她?]克劳德坏笑,经过昨晚的一场比试,佣兵们都把诺因视为未来的团长夫人,衷心期待首领展开追求,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贝姆特脸庞微红,不自在地道,[我是对她挺有好感,但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她看起来当间谍没多久,今晚你跟她说说,劝她加入翔鹰佣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