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住手啊!”杨阳慌忙抱住,“就算你把他扁成猪头,他也不会清醒!”
“我不管他醒不醒,我只是要揍他一顿。”
“为…为什么?”
“因为他太狡猾了!”肖恩加重手劲,用力摇晃不知所措的友人,“你这混蛋,每次都来这一招!告诉我是你杀死姐姐时一脸忏悔,后来又躲在被子里偷哭,现在还来给我玩失忆!这不是存心要人恨不下去!折腾自己又折腾别人,你说你是人不是?”
“呃……”维烈被他摇得七荤八素,哪还听得清他嚷什么。肖恩又敲了几拳,才稍微解气,按住他的头侧。
维烈只觉一股暖流渗入,微微刺痛。
“疼么?”
“有…有点。”维烈没有挣扎,也许是感觉出对方没恶意,也许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许……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过于悲伤的缘故。
“果然有封印。”叹了口气,肖恩肃容正色,“呐,这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说那些重话,是我没调整好心情,又把气撒到你头上。老实说,我心里还有些恨当初那个你,也无法完全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我更不想恨你、讨厌你!所以你给我点时间,也别一个人闷着头烦恼,有什么心事摊开来大家商量。”
众人屏息静气,却见维烈依旧愣愣地坐着,既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给友人一个激动的拥抱。
“还是不行啊。”月得出结论。昭霆在原地跺脚:“为什么!他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赌气吗?”
“好象还有别的心结。”杨阳结合之前的零碎信息推测,“比如,在摩耶受了什么挫折。”
“这个天晓得!”昭霆气得挥舞小拳头,“总不见得我们送他回去!”维烈喜道:“你们可以送我回摩耶?拜托,送我回去,艾尔他们一定很担心我!”
艾尔拉斯已经死了。杨阳暗暗叹息。
“你自己都回不去了,还指望我们!”
“我联系不上他们啊,身上连通讯器也没有。”维烈埋怨“绑匪们”的敬业。大家默契地隐瞒他空间袋的事,那只包说不定能直达魔界的厨房。
“我记得维烈说过,他父亲的助手对他很不友善。”肖恩敲着脑袋回忆,试图找出症结。基西莉亚愤愤地道:“肯定的!哥哥的助手和他一个德性!”
“因为被欺负所以闹自闭?”月慨然摇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连自我排解也不会吗?”
大龄儿童!杨阳哀叹,烦恼地抓抓头发:“维烈的性格就是什么事都往心里兜,也不能怪他。”
“这家伙一点自信也没有。”扎姆卡特指着曾经的宿主,“他是为别人活着的人,但也可以说是为自己活着的人。”杨阳等人一头雾水。月听出言下之意:“对了,萨克,你和他分享记忆和感情,知道原因吗?”
“我是龙,不可能理解人类的想法,怎么找得出原因。”
“结果还是绕回原点。”昭霆十分气馁。轩风振奋地道:“干脆找个女人夜袭他,他一受刺激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没人理会她的馊主意,杨阳无奈地注视父亲:“只有一点点问,用心理治疗了……我实在不想这么做。”
“我说,你们要搞什么疗程,至少要征询本人的意见吧。”维烈一字一字道。
兄弟,你的动摇全写在脸上了。众人一致斜睨他:真是超级老实,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别紧张。”轩风勾起维烈的下颌,笑靥如花,“有我们这些美女护士嘘寒问暖,你还推三阻四?乖乖脱光了让我们检查吧。”昭霆起哄:“好耶——”
“不许调戏我父亲!”杨阳拉开轻佻的友人,严词告诫,“我可不想你做我的继母。”吉西安嘴角抽搐。他的情敌正为宰相的跷职忙得天昏地暗,伊莉娜也被抓去做苦工。
“我…我要离开。”维烈涨红脸,窘得舌头打结。杨阳好言安抚:“你别生气,她们是闹着玩的。”
“摸一下就脸红,你也太害羞了。”月不着痕迹地挖掘。维烈刚刚褪下的血色又漫上来:“因…因为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咦?”众人一愣:其他魔族这么敬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