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元历。前两日他因病告假修养了几天。看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了,这是病好回来了?众人心里直打嘀咕。
“各位不必多礼。”李元历虽然是皇后嫡子,但是没有身居高位之人的架子。“刚刚看你们聊得如此投入,这是在聊什么呢?。”
众人互相使眼色,本想将此事翻篇而过,却不料薛放这个大嘴巴子愣是没理会他们,“我们在讨论前两日城西女尸的那个案子。”
李元历一听点了点头,“我听说这个案子已经归刑部管了,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你们这是?”
薛放还想开口的时候,李元昱便开口打断道:“听闻前几日五哥病了,如今身体好些了吗?”
“不碍事,只是风寒昏睡了几日。皇祖母就是大惊小怪,还张贴皇榜请神医。这宫里的御医那么多,还请什么神医啊。”李元历摇头说道,“太浪费了。”
“五哥痊愈了就好。”听闻,李元昱只是笑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元宵节那一日,他和五哥都被猫妖挟持了。然而回去后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当时的事,而五哥却不记得了。而且,他明明听说五哥得的是梦魇遇到了邪祟,不是风寒。而皇祖母明明张榜贴的是寻找奇人异士,却为何变成了寻找神医?
更奇怪的是身边的人都这么认为。就比如前两日,他听他大哥说揭榜的是一个衣着破烂的游方道士,而今早却说那个揭榜的是个乡野大夫,而且还是个神医,那个神医还让太后把赏金拿去给南方修堤坝。就连街上的百姓都在夸那个大夫妙手丹心。
感觉一下子,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一样。五哥也是,太后也是他大哥还有百姓们也是,好似事情的本来面目就是他们想的那样。真相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一旁的薛放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郑博士来了。众人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郑博士是国子监里的老学究,教授他们律学,行为板正。授课方式就是照着书念,无趣的紧。所以,每次郑博士的课总是能躺倒一大片。
“名者,五刑之罪名;例者,五刑之体例。名训为名,例讯为比,命诸篇之刑名,比诸篇之法例。但名因罪立,事由犯生,命名即刑应,比例即事表,故以名例为篇首。”郑博士对着书摇头晃脑的念道。
底下的学生已经有好几个开始打瞌睡了。正当李元昱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陆志安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李元昱还以为被郑博士发现了,吓得他立马坐的笔直。他可不想被郑博士告小状。他爹魏王倒没什么,就是怕他大哥。
他大哥是他父王十年前在边疆巡防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是他父王一个拜把兄弟的儿子。父母双亡,父王怜惜他,不忍好兄弟的独苗流落在外,就给他接回了王府,并收为义子。
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板正。上一次元宵节溜出去就被大哥禁足了那么久时间,这一次要是被他知道上课睡觉还知道会怎么罚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