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戚世钦打断了他。这两个女人,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林泉一个做臣子的可以议论的。
林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也明白自己那话不该说,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陈明远不愧是只老狐狸,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他的脸色也一点没变,依旧带着笑。反倒是陈意,居然还帮着林泉说了一些话。
但林泉的话说的对,之前大家被陈明远的话茬所引导,忍不住想歪了。可仔细一想就觉得不可能,要知道定远侯正是被金国的二皇子射杀的,他若真是卖国求荣之人,金国人又何必杀他。里应外合一下,西北边境就不保了。
陈明远笑着道:“这是老夫思虑不周了,毕竟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西北又是大周的重要边境,老夫难免有些草木皆兵了,还请世子莫怪。”
也不等林泉表态,陈明远转瞬就看着程秀杰,满脸严肃,“但是这等通敌卖国,无视国家的人却是该好好的审问,拉下去,大刑伺候!”
“你个死老头想干什么?”阿史那挣扎着骂道。
陈明远:“公主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诸位,现下想想,金国大军压境,本就居心不良,我们也用不着和着蛮子客气,直接打回去即可。”
武将大多都是些性子比较粗犷的汉子,具有血性,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人应和合:“陈公说的对,给这些蛮子一点好看的。”
众望所归之下,程秀杰和阿史那在牢里受了不少的罪,当义贤庄带人来把两人救出来的时候,阿史那已经深深的恨上了这个地方。
黑夜里,阿史那摸着自己脚上的靴子,一个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阿史那,你要去哪里?”阿史那突然脱离队伍,程秀杰有些措手不及,也不敢大声将人引过来了。只好看着阿史那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了。
没过多久,阿史那才回来。
程秀杰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阿史那若无其事的说道,抗拒着说出真话。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离开。”来救他们的人说道。
没办法,程秀杰只好带着疑惑走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金国带兵不顾一切的冲向军营,而大周军队抵挡力度明显减弱,程秀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居然在水里下药!”他在帐子里走来走去,极为烦躁。
他是大周人,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周的士兵因为他而遭受屠戮。
阿史那大喊:“我是金国的公主,为了金国一切不都是应该的吗?”
“那我呢?你怎么不为我想想?”要是他,阿史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阿史那突然上前从背后抱着焦虑的程秀杰,少女的柔软与香气一定程度上让他安静下来。阿史那道:“我也没办法的,秀杰,他们已经给你打上了通敌卖国的幌子,你没法再在金国生存下去了。想想我们在牢里受的苦,我身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结疤,又痒又痛。”
“你是我金国的驸马,你来帮我,等我继承了皇位,到时候看在你的份上,我绝对待大周的百姓如同自己的子民,这不是很好吗?”
“你和我,咱们两个一同称王!”
程秀杰心绪翻转,激烈的斗争着。
最后,他舒了口气,默认了这个说法。当大周整个都属于金国了,那么他是哪国人也就不重要了。
城墙上,戚世钦沉着脸指挥着一部分尚且还好的士兵往下把爬上来的敌军射下去,下面城门被一下一下的用圆木撞击着,摇摇欲坠。
“倒下去。”一锅滚烫的油倾泻而出,下面顿时传来刺耳的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