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
毕竟以野史调侃起家,李璃手下的编者都是些没啥节操之人,平时诙谐白话不说,用词还露骨大胆。
听到这话,大家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无妨,写出来就有些别扭了。
这时,顾如是笑道:“诸位想岔了,这样行文不过是为了更吸引百姓的目光,方便他们读懂罢了。然而严肃之事严肃说,观百姓心声栏目,每一篇文章除了白话以外,用词遣句都极为严谨,这其实更加不好写。此次刺杀,关系两国,作为大臣落笔得更为小心,虽不能夸大事实,看出虚假蒙蔽之意,可同时还得……替朝廷留存些颜面。”
说这话的时候,顾如是显然是看着左相说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谁的阴谋,禁军也在大力排查刺客,找寻证据,可是以左相的老谋深算,必然是无疾而终的。
如今最要紧的是战事,动了左相,牵扯到太多的人,包括燕帝,朝堂必然动荡不稳。
是以该隐瞒的也得隐瞒,百姓毕竟嫉恶如仇,不知后果,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告知的。
这方面显然他是专家,清风居士除了占领诸子百家栏目的一角,掀起士林的唇枪舌战和腥风血雨以外,还是八卦小报编者团体的编外人员,专门撰写朝堂之事。
“正是。”这个时候宋国公道,“这可比奏折难写的多。”
这样一想,众人不禁点头附议。
这儿大学士好几个,朝廷重臣亦是不少,几乎都是进士及第,写过文章无数,还有不少受人追捧,然而面对这篇即将刊登在八卦小报上的文章,却是各个眉头锁紧,下笔困难。
*
临山营地里所有的太医如今都在李璃的跟前,替这位落崖幸存,又举足轻重的王爷诊治。
在樊大将军摄人的目光下,太医院院正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替李璃把脉。
边上的同僚看得心急如焚,生怕他们的院正摇头叹息,然后被伤心极致的大将军给抽刀砍了。
太医,虽然是世上身份最高的大夫,却也是最危险的大夫。
在这样莫大的压力下,院正凝神静思,然后他愣住了。
这个表情让周围的心齐齐吊起来,手心都出了汗。
“怎么样?”樊之远带着心焦又冰冷的声音问。
“王爷他……”院正说着,不相信又把了一次脉,时间过了许久,再三确定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王爷虽脉象虚弱,可并无性命之忧……”
嗯?
除了樊之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想想方才李璃被担架抬回来一动不动的样子,旁边樊之远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哪儿这么轻松?
不是命悬一线,大将军干嘛那副修罗转世的模样,吓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