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李璃刚上朝那会儿,被樊之远从马背上抱下来的萎靡样,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顾大人撞见了还能好心地提心一句“年轻人,悠着点”,宋国公那是直接一个黑脸过来,碍于情面才没斥责一声“有伤风化”,但是事后曾专门送了一封信到将军府提醒此事。
李璃一边看一边笑得在床上打滚,用揶揄的态度一个劲地调侃他,樊之远觉得自己简直太冤了。
他最初还会解释解释,可他那头解释,这头李璃就黏在他身上,不仅不配合,更让人以一种男色误人的眼神看着他,到后来就懒得再废口舌了。
然而事实上谁又能知道,他俩就是睡一个屋,也是里屋和外屋的区别。
自从李璃第一次睡在他床上后,樊大将军就再没有躺过,哪怕李璃回王府没来,他也不踏进去。
两人之间比白水还要清白。
可要说单纯的主从,却也没那么分明,哪个下属会大清早地喊起床,一路抱着骑马送上朝,让干什么就什么,李璃房里的面膜材料樊之远都认了个清楚,几乎到了百依百顺,不顺撒个娇也顺的地步?
对于李璃,樊之远的底线早就踩在了脚底下而不自知了。
然而饶是如此,这人还是自欺欺人地嘴硬。
“我跟你说哦,如今阿璃是真喜欢你,看着你别别扭扭得死不承认也喜欢,可是人的热情都会消退的,等哪天我不喜欢了……”李璃拿着扇柄戳了戳樊之远的胸膛,“那是哭着喊着求着我回心转意,我都不搭理的。”
他说完见这人目光一沉,忍不住一笑,加了一剂猛药道:“将军哥哥,你好好想想,阿璃要是喜欢别人了,也每天对着他撒娇,说情话,又搂又抱飞高高,说不得还得亲亲嘴,缠缠绵绵在床上翻滚……你乐意吗?”
李璃真的是樊之远见过的最大胆无忌的一个人,各种没羞没躁的话随口而来。
然而也因此,樊之远思绪不由得跟着他的描述联想开去,后两者虽然还没做过,可是光想想……怒意翻滚,戾气难忍,瞬间就不想再想了!
樊之远不知道自己的心吗?
他又不是真木头。
他苦笑地摇头道:“阿璃,我连自己都做不了,如何给你承诺?”
背负着血海深仇,冤屈未得昭雪,如何有资格拥有未来,拥抱心爱之人?
李璃问:“我知道你是谁,愿意也正在跟你一起面对,不好吗?”
“好,我却舍不得。”樊之远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本想抚摸李璃的脸,可最终还是替他系紧了衣领带子说,“能得你倾心相待,乃是樊某荣幸,倘若将来魏家得以平反,阿璃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我定然伴你左右。”
李璃闻言瞪了瞪眼睛,不可思议道:“万一那个时候我移情别恋呢?”
樊之远微微一笑:“那便倾尽我的余生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