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听偏信,世代忠良,姻亲之义却不及一封伪造的通敌之书,连给予父亲辩解的机会都不肯,就这么直接抄斩了。
当然,先帝已逝,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这一位……
樊之远冷冷一笑,回想起燕帝跟随在先太子身边那幅小心的模样,如今受人桎梏,处处碰壁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先太子以谋逆被射杀,这位其中是不是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樊之远低头看着这份名单,忽然问道:“这些人都还活着?”
这声音里透着无边冷意。
田伯缓缓地点头:“是,都活着,不过俞自成三日前已经斩首示众,否则倒是能想想办法套出点东西来。”
“可惜了。”
提起俞自成,樊之远不得不想到李璃那张漂亮又带着狐狸般狡黠的脸。
昨日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那小王爷故布的迷阵,还是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跟燕帝乃同胞兄弟,向来得宠,又究竟抱着什么心思?
“不过少爷,俞自成死前,怡亲王曾派人前去过地牢,得到过一份口供。”
这话让樊之远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田伯道:“您还记得昨晚那位八卦小报的记者吗?”
此言一出,不仅樊之远惊讶,就是默默无闻的晓飞都侧目过来,后者震惊道:“他是田伯您的人?”
田伯轻轻颔首:“少爷见谅,在这京城若想调查些什么,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各方势力云集,到处都是眼线暗探,老奴真不敢大意。想来想去若要不动声色,的确没有比八卦小报的记者更加方便了。”
八卦小报的记者听墙头,钻狗洞,都是明目张胆的,借着找新闻的名义,私自暗中调查什么也无人知晓。
樊之远自然不会怪罪:“田伯将人暗插进去怕是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田伯肯定道,“老奴派了不少人,可只留下了几个而已,小方是最早到北行手下的。北行乃怡亲王身边的内侍,掌握的却是暗桩势力。此人向来警觉,那日北行前往地牢,小方正好跟着去,是以才发现了一点端倪。”
“可他昨晚这样明目张胆地来,不会引怡亲王注意吗?”晓飞问。
田伯笑着摇头:“八卦小报的记者行事向来高调,世人皆知,王爷对樊将军疯狂迷恋。少爷还未回京之前,便早已命手下的记者摩拳擦掌地打探少爷行踪。明暗皆有,小方被派遣过来,并不意外。而少爷身手了得,一般暗探瞒不过您的眼睛,被生擒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