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几天,她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相亲了,是和一位离婚的女士。难道她搞错了吗?难道她感受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友好之意?
她很忧伤,倚在公司的门框上发呆。恰被从外边回来的原野看到了。原野问她:爱上他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原野急了:不早说?等着,我去给你问问。
但是原野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几天,她听说他要结婚了。一段刚刚萌芽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多年以后,她回滨河县看望父母的时候,邂逅了他。他已认不出知性而安逸的她,直到她叫了他的名字。他当时好像有些拘谨,但随即就稳住了自己,他说,还好吗?她说,很好。他又问:现在做什么?她说,做记者。然后两个人挥手道别。这之后的岁月,她断断续续听人家说,他当年对原野说,自己冷静之后,觉得还是不能选择她,因为她还是个纯洁的女孩,又是个大学生,自己配不上。
那么原野干什么去了?宋嫣听罢这个故事说,他为什么不让你一直在公司干下去?你应该很有能力支持他啊!
骆芷兰把一个偷笑的表情发到群里说,是我主动离开公司的,因为当时我命运不济,走到哪里,哪里就遇上坏事,因为我的霉运,曾经烧毁了原野的一个2000块钱的硬盘,还间接导致他损失一台联想电脑,加起来在当时价值10000多元。1万啊,搁现在就是几十万。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逃跑,不得把原野的老本给蚀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原野同学已然名草有主,我再待下去,只能做1000瓦的白炽灯。
噢,原来是这样,宋嫣不无遗憾地说,看来,我们这些老乡之间注定没有爱情。
谁说不是呢?云舒也感叹了。
但是我一点也不遗憾。骆芷兰说,因为原野先生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菜,所以他之前在公司遇美时,我是非常支持的。
其实,多年以后骆芷兰回乡的时候也曾见过原野。那时候,遍地是IT企业,有的电脑公司已然变成了网吧,专供游戏爱好者娱乐之用,单个个体就显得半死不拉活,朝阳态势已然退潮。原野躲在他的办公室里,眼睛盯着比原来的显示屏大了一倍的电脑屏幕,状似沉思。
那之后不久,原野就决定到别处开疆辟壤,终于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头,他回到了大学所学的专业“工民建”。或许原野天生就是发财的命,崛起于与建筑业毫不相干的IT业的他,竟然在几年时间里就发了财,从此腰杆粗壮,不再骑着自行车,打着大哥大,穿行于忙忙碌碌的小城人群中。
而且现在回头,骆芷兰觉得,原野走出IT业是对的。当年的电脑公司、网吧,而今已变成网咖。网咖何许物也?就是上网加喝茶之类的,变成了纯粹的休闲场所,与当年以技术为先导的电脑公司真是天壤之别。
原野你出来发表一下心声吧。宋嫣说。你看芷兰说了这么多。
原野于是发送了一个字:命。
确实是命,又是一个“我近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的鲜活事例。
但是原野欲成人之美却没成功,实在有些遗憾!云舒说。
没什么遗憾,南如雪说,芷兰现在的老公超帅。而且是位武警部队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