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见自己弄巧成拙了,忙自圆其说:我都能够告诉你自己最秘密的事,你说我为什么要选你?因为觉得你才是最合适我的人选呗。
骆芷兰想想也是,人家都自白了,自己还没自白呢。也罢,就这个人了。
挥挥手,阔别昨天,卓然和骆芷兰在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临前成为朋友,又在2003年的夏天确定了各自在对方心里的位置。那么,接下来该是婚礼了。
依卓然的想法,婚礼最好不铺张。他觉得形式永远没有内容重要。那些轰轰烈烈举行过婚礼的人,就不再离婚了吗?非也,恰是那些把形式整得不可一世的人们,才最容易在空洞的婚姻内容里沦陷,因为他们不是真正地懂感情。而骆芷兰则认为,婚礼可以从简。但简约并不等于简单。所以她执意要办一场特殊的婚礼,以至于所有参加过她的婚礼的人,都会无法忘怀,甚至要效法。骆芷兰就是要与众不同。如果骆芷兰的婚礼也泯然众矣,这世界还有什么能别致?
二人争论到最后,卓然甩袖而去,骆芷兰也哭得梨花带雨。一场即将开场的婚礼,就这样被搁置,双方的父母也被晾在一边不知所措。
非典已然彻底地灰飞烟灭了,骆芷兰想去看看小圆。沉浸在爱河中的她,似乎已将这个朋友遗忘,可是她与卓然的缘分,难道不是因为小圆才有的吗?所以她也应该去看看了。可是小圆依然不见。她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沙哑,低沉,而且不停地咳嗽。她说,芷兰,你不要来见我,我这一年多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憔悴的样子。不过,你可以和卓然快些结婚来给我冲冲喜。我太久没有听到令人高兴的消息了,我特别想喝你们的喜酒。如果你俩结婚,我一定到场的。
骆芷兰心想,我正和卓然为办婚礼与否的事闹别扭呢,此去就是想顺便寻求和解。于是便说,小圆,你就让我看看你吧。我太想你了,想得都要哭出来了。
小圆说,去你的,你是想我还是想卓然?
骆芷兰说,想你。真的。
但是小圆说,她不在部队驻地,在医院里。那家医院是传染病医院,不适宜看望。但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会去观礼,那时候一定会好的。
骆芷兰没办法,只好千万个祝福,希望小圆快些好起来。但如何询问,小圆也不肯说自己得了什么病。
卓然离开后的第一个周日,骆芷兰正在想是否该主动找卓然认错的时候,卓然来了电话。
在电话里,卓然说,经过他的慎重考虑,决定还是娶了她算了,就当帮助她家解决大龄女青年的问题,反正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至于婚礼嘛,就依她的办。但办砸了他不管,他只管做新郎,超帅的新郎。